“你说。”宋老蔫儿这几天有点累，要抢时间，中秋过后就是十一，把活儿都先干一部分，才能安心放个假。

“你说洪厂长那里，用不用送点啥？”

“这个嘛……”宋老蔫儿最怕的就是人情世故，这两口子情商都不高。

“帮咱这么大忙，这还批条把孩子送去上学了。往年没送礼也罢了，今年再不去看看，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孟巧莲为难的说。

“送是应该送，就是送啥能拿得出手？”宋老蔫儿说中孟巧莲的心思了。

送礼不是问题，问题是没东西可送。

那洪厂长见过世面的，拎两包干巴月饼，两瓶水果罐头，拿不出手。

可不送这个，宋家也拿不出别的东西了。

玉婴闭着眼睛装睡呢，听他们说到这儿，心里有了主意，只是不能马上说。

“还有王楠家，给玉婴买那些文具，也得送点啥吧？还有冯老太太亲自上门送礼，虽说是赔礼来的，可过节咱不还一份回去，是不是显得太不懂事了？”

玉婴从心里哼了一声，孟巧莲说的虽然没错，到底是太老实了，难怪让人欺负。

做人不是这样的，我的亲娘。

第二天上课，王树珍来的有点晚。她方方正正的大脸盘子，有点变形。明显右脸更大，上面还隐隐有指印。眼睛也肿得快要睁不开了。

“五指山，嘻嘻！”叶锦红一句话，大家都懂了，都窃笑起来。

看来王树珍回家挨揍了。

大家都有出气的感觉，王树珍平时就是一霸，小偷小摸不说，还欺负老实同学，因为冯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得意习惯了。

上课了，玉婴把文具摆好，小心翼翼把胳膊远离三儿八线。

没想到王树珍比她还乖，不像平日里大刺刺把胳膊伸开，只是蜷成一团，很守本分。

看来做人是要教，没有学不会的。

玉婴挺自豪。

中午回家，就看到胡同里拴了马车，这次拴得结实。

上次马受惊惹祸，把人家的桩子给拔了。宋家兄弟几个齐上阵，把木桩重新加固，又把木柴给码平整。

所以邻居家对他家再次拴马，没有一点怨言。

玉婴跑进屋，就见奶奶和爷爷坐在炕边，跟孟巧莲一起包饺子。

“哇！有饺子吃了！”玉婴重生过来，还没吃到饺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小馋丫头。我们玉婴还像长个子了。”奶奶把她拉过去，在脸蛋上狠亲了两下。

“奶奶，我想你了。”玉婴嘟着嘴，委到奶奶的怀里，亲昵着，不肯下来。

“这孩子，就会撒娇。”孟巧莲笑着说，把一盖帘的饺子端出去，准备要下锅了。

“看奶奶给你带啥了。”玉婴奶奶从口袋里掏出几只小巧的鹌鹑蛋。

“谢谢奶奶！”玉婴知道是煮熟的，马上扒了一个，喂到奶奶嘴边，被拒绝了，又跑去找孟巧莲。

走了一圈，连小四小五都不肯咬一口。这么稀罕的玩意儿，谁舍得从玉婴口中争过来。

“今天收成好，这瓜子儿刚打了一部分。过些天再挑那成得好的，给你送几袋子过来。”奶奶跟孟巧莲隔着门还在聊。

“娘，你种的黑美人儿最好吃了，送邻居，都说比买的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