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用了药，还是精神支撑，他的情况竟然比前段时间强了很多，竟然坐起身说话。

可是逍遥外婆一见就懂，这就是强弩之末，已经是回光返照了。

老年人就怕这个，她忍不住泪水涟涟。

“小娜，不要哭，现在是说正事的时候，我需要你。”杜先生没有看逍遥外婆，大概也怕这一眼过去，被她给感染了悲情。

逍遥外婆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忙拭泪坐正身体。她和杜先生的绯闻传了大半辈子，现在还能在他最后的时光里陪着他，也算是人生的幸事吧。

“我这一生，享受过了，也经历过了，也算值得，没有什么可遗憾的。”杜先生开场一句话，听得几个儿女也有些动容了。

“我现在最放不下的就是郑直。大少爷，当年是你把他带给我的，他有一半也算是你的，现在这情形，你怎么说？”

“父亲，我也在尽力去救他，一定会尽力的，您放心。”杜大少是聪明人，即使杜先生对郑直偏爱到超越亲生子女，他也没有过一句怨言，但这并不代表借着别人的刀除掉郑直，他不开心。

逍遥外婆不由得在嘴角挂出一丝冷笑，就是要笑给这些人看的，她怕什么。

杜大少被这笑容扎了心，把头低下。

“苏家是指不上了。小娜那边也有点鞭长莫及。但是，不管什么情况，人我要活的，全须全影儿给我带回来。大少能做到吗？”杜先生虽然气息不足，可是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是，父亲，我尽力。”

“尽力不行，是必须。”杜先生转向逍遥外婆，“小娜，年前我派人送去你那里的信收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