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有些无奈：“我总不能每一个都通知过去。”

更何况就这个，还是他自己偷听来的。

章程楠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她这话的意思，分明是学校里就没有一个她看得上眼的。

不过是言家一个不受宠的女儿，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说出这样的话来？

男孩子的青春期总有着倔强的尊严，言蹊没打算理他，他依旧对着言蹊走过去的背影强调：“现在还看不出差距来，所以你觉得成绩无所谓，但你连大学都考不上，等到了社会上，你就会知道，一身蛮力值什么用？去搬砖，给人当苦力吗？只有考……”

“你凭什么说蛮力没用？”言蹊回过头来，身高的差距让她不得不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可那一眼的气势，让章程楠感觉到了她的高高在上。

她说：“有更多时候，以暴制暴，才是有些人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活下来的方式。章程楠，你曾经帮过我，所以我好心给你一句忠告，每个人有自己的生存方式，你可以努力去发你的光，但是不要随便掐灭别人的蜡烛。”

她的每句话，都足以让章程楠去反应一段时间了。

明明看起来不爱说话的人，却忽然跟自己说了这么多。

他帮过她吗？

之前在警察面前没有暴露她，也算帮她？

掐灭别人的蜡烛，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他想一一问清楚，但言蹊已经走远。

她自然不会同他解释清楚。

上辈子是他的存在，才让自己幸免于更大的悲剧，即使后来利用了她，言蹊依旧记着这份恩情。

那时候对她好的人太少，所有对她施以的善举，她都刻骨铭心。

重新来过，不能只为了复仇。

言蹊走进教室里，屁股还没坐热，口袋里的手机便震动了两下。

柏瑾宸的短信。

啊，上辈子他有这么多管闲事吗？

好像是啊……

知道她毕业后住在不到五平米的地方，便收留她，美名其曰自己要出国两年，房子空出来，需要人看着。

只不过才住进去两天，林涵就出事了。

她也随之进了监狱，也没机会再和柏瑾宸说过话。

连谢谢都来不及说。

言蹊在手机上打了漫长的一段话，又删删改改，一直到放学铃声响了，她才发送了出去。

刚才教导主任突然改变的态度，她稍微想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柏瑾宸说过会和教导主任确认自己有没有回学校。

教导主任告状的时候肯定说明缘由，说自己上次考零分，这次突然就及格了，而且还是那么难的卷子，她做的题都对，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柏瑾宸仅凭教导主任对数学的描述，就直接得出她是控分的结论。

他一直都是相信自己的。

无论哪一世，他都没有直接教过自己，却一直都像是自己的良师，默默得帮助鼓励自己。

言蹊将手机放在心口。

时间快点过去吧。

她等不及要上大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