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瑜早就感觉到那灼热的视线，却没有抬眸，只当自己不知晓。

认真的挑选药材，找到自己需要的药材，让药童研磨成粉。

寻姨娘给的东西，她全部都买了药材，一文钱不剩。

就这样，她所买的药材也不多。

毕竟都是贵物珍品。

窦瑜让药童把药粉全部包好，装到一个大木箱子里，她又选了好些个瓷瓶，大小不一，拿来装药粉。

就这些药粉等她配制好卖出来，价格至少能翻百倍。

窦瑜要走的时候，被男人拦住。

“我……”褚蕴和急切的想说点什么。

千言万语卡在喉咙，又疼又堵。

脑海里都是和窦瑜的第一次见面。窦瑾四处宣扬他妹妹如何了不得，比他们男儿还要厉害，天底下没人配得上他妹妹。

就是窦瑜早早定亲的莫云涵都配不上。

莫云涵啊，京城出了名的才子，后高中状元，窦瑾说起莫云涵依旧多有嫌弃。

他们一干人决定，要潜入将军府一睹窦家大小姐真面目，他就是其中一个。

有人趁机开设了赌局，说他们进府一定会被收拾，他们不信邪，纷纷押下巨额赌注。

窦瑾十分镇定的押他们会被收拾的很惨。

他们怕窦瑾通风报信，让人盯住窦瑾，窦瑾一脸同情的看着他们，仿佛他们是去送死一般。

夜色风高，他趴在墙头，一个黑衣人靠近他，若不是她出声，他都没发现身边有人。

“兄弟，你也是想目睹窦大小姐真面目的人么？”

褚蕴和点头。

“莫非仁兄也是？”

黑衣人点头，“嗯！”

然后他就稀里糊涂的被忽悠到一个院子，两招就被黑衣人打趴下，还被扒了衣服，就剩一条裤衩子，丢到了一个笼子里，里头还关着好几个打赌下注的人。

相同的，他们都碰到了黑衣人。

直到被人拉出将军府，丢到他们打赌的酒楼门口，黑衣人还是黑衣人，戴着面巾遮住了脸，但窦瑾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他妹妹，立即巴巴的上前，那讨好卖乖的样子，和往日嚣张霸道、不可一世简直天壤之别。

他们也见过窦祁那个黑脸将军，对皇帝都能敢怼，更别说文武百官，惹到他都能直接出手打。见到女儿立即如老鼠见了猫，低声下气各种哄，乖乖跟在女儿身后的样子，跟窦瑾简直如出一辙。

他没有见到窦瑜真容貌，只记得那双眼睛，是他见过最亮最璀璨夺目自信。

或许就是这样子一个人，在父兄下大狱上断头台的时候，一袭红衣单枪匹马劫法场。

皇帝当初为什么要等她去护国寺为母祈福才敢对窦家动手，是不是怕桀骜不驯的她当场就反了东荣王朝？

窦家大小姐，好像从她出现在世人眼前，就是吃不得亏，目中无人嚣张热烈的存在。

莫云涵说起未婚妻，满眼毫不掩饰的痴恋和爱慕从不做假，即便窦瑜名声好坏参半，他都坚持自己的初衷，洁身自爱，不纳妾无通房，不进风雪妓馆。

很多人都在等，等窦瑜嫁人后，掀开面纱，露出真容。

却只等来她一袭红衣劫法场，从此消声灭迹，遍寻不见芳踪。

他以为，这一生再也没机会见到的人，父亲却说她在凉州城，让他来认一认，到底是不是？

是，怎么不是。

容貌可以改变，但眼睛不会变。

眸中的自信和强大不会变。

“褚蕴和见过窦姑娘！”褚蕴和恭敬行礼。

“？”

窦瑜蹙眉。

窦姑娘？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