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聪明，但是过于良善心软。

他知是非，却容易怜悯弱者。

“小乖，我们家里已经很多人了，虽然有足够的粮食，但是你要知道，我们必须保证明年能够有粮食填饱肚子，甚至要到后年，我们为了活下去，明年可能要离开凉州城，去别的地方。我们能做的，就是每日出去分发馒头，再多也是无能为力！”

“在做善事之前，也要确保自己能够过得下去！”

有些话，窦瑜说过一遍，再说第二遍，是希望他能够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她不能为了荣挚一个人，把这一大家子置身于危险中。

春意过来禀报，“太太，衙门那边来人了，正在前厅！”

窦瑜立即起身前往前厅。

窦瑜没想到褚蕴和会亲自走一趟，他们见过几次，也算有些认识，但绝对没到熟识、交情很好的地步。

“褚公子！”

“窦大夫！”

窦瑜有些意外，褚蕴和把欢喜都藏在了心间。

他已经成亲，当初妻子进门也是他亲口答应。

他们还有两个乖巧可人的孩子。

褚蕴和这几日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他对窦瑜的感情。这一刻他有些明白，未必就是爱情。

她是窦瑾的妹妹，他与窦瑾有些交情，更多是钦佩，与窦瑜相识的时候，她还很小、

就算是如今，她也不过是双十年华的姑娘。

那时的她名动京都，很多人以为她只是徒有虚名，但其实真真正正跟她接触过的人会明白，她虽冷傲清绝，却是个嘴硬，心慈心软的人。

他或许更多亦是敬佩她的为人处世，和那一身让人拍马不及的本事。

“褚公子请坐！”

“窦大夫请！”

褚蕴和这次过来是窦瑜要买兵器需要向衙门备案，她要买的多，而且刀枪剑捶这些东西你买一两样随便买，但是成百上千就必须通过衙门备案，不然就会被扣一个谋反的罪名。

你要不谋反，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白案购买？而是偷偷摸摸购买。

窦瑜选择问朝廷购买，价格虽然贵一些，但是东西质量比民间铁匠铺好许多。

她只是没想到褚蕴和会亲自走一趟。

寒暄几句后便进入正题。

“请问窦大夫，你为什么要购买这么多兵器？”

“一是为了宅子内护卫都能够有件趁手的兵器，出门遇事能够自保的同时又能够护主！”

褚蕴和点头。

把他的问话、窦瑜的回答都写在宣纸上，先让窦瑜确认签字，自己再盖上印章。

这事情便算完成了。

窦瑜买的东西确实有点多，刀刀剑剑已然超出数量。要是衙门的人肯定不会这么顺利，但褚蕴和亲自过来，窦瑜试探性的开口，却不想成了。

一百把刀，一百把剑，一百把匕首，一百把长弓，再二十对大铁锤，十柄长枪，价格可不便宜。

窦瑜眉头都没蹙便让人拿出金珠，让褚蕴和意外的同时又觉得理所应当。

褚蕴和表示不出三日兵器便会派人送来，窦瑜礼貌性的给了礼，褚蕴和略微犹豫后收了。

窦瑜亲自送他到大门口。

等褚蕴和上马车后才转身进大门。

她面色神色轻松，瞧不出一点不愉快，甚至整个人还带着点欢喜。

但是路过回廊岔口，一边往主院，一边往荣挚住过的院子时，窦瑜脚步微微一顿。

朝那个方向看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