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瑜跟秦世杰走出来的时候，心里不免感慨。

砸了黄家又能如何？

余绾绾还能活吗？

不能了！

戴润青哭红了双眼，在黄家的时候袁坤没有插手，说任何一句话，等出了黄家，他便接手了所有的事情，与余家舅舅商议先把孩子带袁府去，由润青照顾。

他心中有个想法。

就是留下这两个孩子，不让戴润青生了。

他怕。

怕戴润青怀孩子也出现余绾绾这样子的意外。

如今余绾绾才去，又是大年三十，还走的突然，把人接余家去，也是乱糟糟，倒不如带去袁府，那边如今戴润青当家做主，照顾两个孩子倒是方便许多。

但……

“还是带回余家吧，让他们陪着绾绾走完最后一程！”余老夫人沉沉出声。

“是，外祖母！”袁坤立即恭敬出声。

心中便知道，这两个孩子不会过继给他了。

余家这位老夫人，可是个厉害的。

余老夫人看向窦瑜，朝窦瑜行礼。

窦瑜连忙还礼，“老夫人折煞晚辈了！”

“多谢您大年三十还走这一趟，绾绾命薄……”余老夫人哽咽的说不出话。

她又问窦瑜，“若是，若是第一时间，第一时间就去找您，绾绾她可还有救？”

“嗯！”窦瑜点头。

若是第一时间去找她，余绾绾是有救的。

余老夫人点头。

“好，好！”她呐呐的说了两个好，抬手想对窦瑜说点什么，却什么都没说。

让戴余氏扶着她，慢慢悠悠转身朝马车走去。

上马车前，她看了一眼黄府大门便上了马车。

由始至终没有多余的一句话。

就那么一眼，窦瑜知道，这黄家覆灭的之日不会太久。有些人的狠从不表现在言语之间，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足矣。

这余家，余老夫人才是狠角色。

可惜她来的太迟，若是早一些，余绾绾也不至于香消玉殒，命丧黄泉。

窦瑜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有两分感伤。

迈步上马车，荣挚坐在马车内，昏暗的灯光下正拿着一本书看着。

他抬眸看向她，温柔问，“好了？”

窦瑜嗯一声。

坐在荣挚身边。

头轻轻靠在荣挚肩膀上，默默无声。

马车慢慢行驶起来。

秦世杰坐在马车驭位上，依旧是沉默不语。

马车内

荣挚伸手拥住窦瑜。

窦瑜也清楚，做医者这一行，本就会面临无数死亡。

她只是有些歉然。

余绾绾那么想活着的一个姑娘……

她竟没有办法去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