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挚打了一个喷嚏。

他却没有退开，而是依旧站在窗户边，任由寒风吹进屋子，吹乱了堆地上的画作。

想想自己这短暂又漫长的二十六年，幼时以为大人喜欢温和懂事的孩子，他就努力去做温和无争，友爱兄弟，时日久了，他都以为那就是他本来的样子。

早时从未想过自己要娶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为妻。父母之命、金口玉言，反正他也不爱，娶谁都一样。

直到窦家大小姐声名远播，他作为男子，自然也怦然心动，偷偷摸摸去瞧过，隔的很远，瞧不真切面容，但那种浑身傲然的气度还是让他折服，偷偷摸摸动心动情。

但他心知，他和窦家大小姐不会成。

皇上不会同意，他的太子妃是一个将门嫡女，尤其是窦祁兵权在握，在军中威望甚重的情况下。

他藏匿了自己的心思，不让任何人知晓，只偷偷摸摸的尾随几次，像见不得光的猥琐之徒。

窦家出事之前，他未得到丝毫风声，窦家父子被下大狱，判午门斩首几乎是昨日、今日的事情，可见天家心急。

很多事情荣挚记得不是很清楚，有一些事情却深深刻在脑海里。

“阿嚏！”

又一个喷嚏将他从回忆拉入现实。

身后画纸被吹着发出沙沙声音。

他呼出一口气慢慢悠悠关窗户，同时眸光扫了一眼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