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瑜这句话直击荣挚心灵深处。

他看着窦瑜，好一会后才说道，“年少时父皇还算疼宠我，但是皇后从有了五皇子后，对我便不那么上心，小时候我总会遇上各种各样的危险，虽最后化险为夷，他们也都说是意外，那个时候的我还小，也信以为真！”

“年少时便是如此，得不到的总是想拼命去得到，比如父母疼爱。年幼的我便知晓他们喜欢听话的孩子，我便努力去学着温和、不争，戴着面具的时日多了，我自己都相信自己温和道与世无争！”

“所有人都觉得承乾太子霁月光风，只有身处那个位置的人才明白，那就是众矢之的。上有皇帝猜忌，下有皇子虎视眈眈，每日都要面临刺杀、毒害，不知道身边的人谁可信……”

“但尽管如此，我从未去怀疑过皇帝、皇后，我总觉得虎毒不食子，但我还是太自以为是了，尤其是偏心到了极点的掌权人，从未拿我当过儿子的皇帝、皇后，终究还是给了我狠狠、致命的一击。遭受不住打击，生无可恋，救小乖是顺手之举，居于破庙，我看着那个时候的你们，我竟心生羡慕，你们离开后，我鬼使神差进城来找你们，那个时候我想活，想着待你们身边，怎么都好……”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你就是我心心念念的姑娘！”

荣挚抬眸看着窦瑜，眸中都是红血丝。

“阿瑜，你问我来凉州城的本心。不瞒你，我从未想过江山社稷，百姓福祉，从未！”

他扯出一抹笑。

“我想做皇帝，只有一件事是真的，那就是想谋夺你，若我成了皇帝，即便你的别人的妻子，我依旧会让你进宫……”

兜兜转转，这江山终究还是会落到窦瑜手里。

荣挚忽然笑开了。

“那么阿瑜你呢，如今你想我怎么做？回凉州城，让那些有权有势有粮食的出钱出力，承乾太子美名远扬，还是你打着我的旗号来做这些事情？你说，我听你的！”

他是名正言顺的太子。

他想要那些官员、富户出钱出力有的是办法。

拉一两个不顺从的到城门口斩杀，抄没家产，把利益给到百姓。

杀鸡儆猴之余，他能够瞬间收获人心，亦能吓破那些富户权贵的胆子。

毕竟他们之中，没有一个是干净的，任何人都经不起查。

“……”

窦瑜沉默了。

要如何去选择？

选择荣挚回凉州城，那么她所想要做的，难度会加大。

不让荣挚回去，也是她一句话的事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