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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入北齐,见理理(2 / 3)

作品:《庆余年2天下太平

此时的范闲才明白了,这个同知是北齐太后的人没错,就凭刚才他说话根本没皇帝什么事儿,范闲就已经看不起面前的这个人了,他如此的言语,不是说明他是一个白痴,那就是和沈重一样,是一个心思缜密的天才。

可是怎么看,范闲也看不出来一个天才的样子,反倒是对方略显呆滞的表情和笑容,让范闲觉得他就是一个脑子不太好使的人。不过范闲也不好意思直接表现出来,只得笑笑迎接,幸好除了这个奇葩之外其他的人也算是正常的。

打招呼就基本打了整整一个上午,最后当然是使团被接入上京城之中,然后进入皇城,觐见皇帝陛下和太后。

听闻路上的官员了解,太后似乎生病了,今日的觐见也就取消了,只剩下皇帝在,所以只需要觐见皇帝即可。范闲也没有太当回事儿,便带着供车和人马,走入了皇城之中。这一次来上京城的皇宫和上一次来的时候,范闲心中有着明显的不同,这一次他并非异常的沉重和感叹,而是略显轻松。

如果说上一次来的是少年范闲,那么这一次,就是一个老谋深算的棋手。

上一次是作为一个棋子前来推行阵法,而这一次,则是一个下棋的人,他来看看他的棋子,到底应该如何行走。

进了皇宫,范闲一路面色正然,丝毫没有任何的笑意,他缓步跟随着北齐国都的礼部官员,走入了朝堂,停到了宫殿之前,范闲等待召见。

大殿巍峨,范闲之前来过一次,此时的范闲再看去,相较之前来看,宫中的护卫少了很多,范闲也能推敲出来个一二三。

如今锦衣卫换人,那么对于北齐皇室的保护任务也从沈重的肩膀上换到了所谓同知的肩膀上,那么锦衣卫对于皇宫的管控也落到了同知的手里,之前虽然沈重是太后一派的,但是仍然对于皇帝陛下敬重有加,而且在宫中也有不少的眼线,这些眼线并不是盯着皇帝或者是太后的,而是保证她们安全的,这些人可能是御前护卫也可能是公公太监。

而如今再看身旁的这个同知,显然是太后的傀儡,他能安排人去保护太后或者皇帝?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此人行事做派,非常的不靠谱,就连进入北齐之后,使团分离出去两个人执行范闲的命令,这都没有任何发现。

经历过了程大龙这个心思颇深的人,范闲早有警觉,如今他看一个人可不单单是看到他的行为动作和谈吐表达,更深层次的东西,他也再看,而旁边的这个同知,显然是昨夜饮酒喝的有些多了,今日上朝颇为着急,衣服扣子都没有系住,腿上的带子也参差不齐,这样的人和程大龙想比,怕是一个真傻一个装傻。

“大人,稍作等待,我这就去禀报。”同知说了一声之后,这才到了殿前,对着那太监说道。

这北齐也确实有趣,南庆使团进京这么大的事情,上京城皇宫居然不知道,还要现在去通报,这真的让范闲觉得有意思的很,不过想来也很简单,这样承上启下的任务也不是皇帝亲自去做的事情,想来想去,还是锦衣卫的活儿,这才能想到,这同知大人,真的是什么都干不成。

终于等到通报之后,那太监扭着屁股走了出来,范闲看着这个太监,和侯公公虽然长得不像,可是举手投足之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那宛若浮萍的挥手,就像是一个袖珍的大姑娘一般,并且一脸的傲气,那种看谁都是弟弟的感觉,真的是有气魄,让范闲去学可能还真的学不来。

“有请南庆使团觐见!”太监总管大声的喝到,声音婉转悠长,这种在皇帝旁边的人肯定是鼻子朝天的,所以范闲也懒得和他一般见识,见着他仰着头,也没有和他如何,笑嘻嘻地走了过去,低声说道,“烦请公公带路。”

这句话果然奏效,那公公笑嘻嘻地说道,“大人请。”

“还请同大人,留在殿外,陛下并未召请。”

说罢头都不回的走了。

范闲也能想得到,同知作为锦衣卫指挥使,摆明了现在是太后身边的人,而这个公公这般做派,当然是皇帝陛下的人,所以互相看不惯是非常正常的,而且两个人其实差不了太多,公公和锦衣卫指挥使都没有任何的官阶更没有什么爵位,干架也就干架了,没有人在意。

一路走了进来,这一次范闲也就只有一个人,王启年等人都到了住宿安排了的位置,而史阐立和沐铁已经走出了住所开始探查范闲所要调查的东西了,而范闲只身进入皇宫,为的也不是别的,就是好好地和这个皇帝陛下,聊一聊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外臣范闲,拜见皇帝陛下。”说着范闲鞠了个躬。

见怪不怪了,皇帝也没有央求范闲下跪见安,再加上大厅之上也没有旁人,索性也就没有说他不对的地方,皇帝端着坐在龙椅上,面露喜色,可是随后还是正经得摆了摆手,示意旁人都下去。那公公诺了一声,才带着几个宫女和太监都走了下去,诺大的大殿只剩下了范闲和北齐小皇帝二人。

“平身吧。”皇帝直接站了起来,喜悦地看着范闲。

范闲一愣,倒是没有见过接待外国使臣皇帝还站着的说法,不过再想想曾经小皇帝的做派,也就没有太当回事,范闲随机笑道,“陛下,好久不见,那臣寄去的章节,您都收到了吧?”

“那是自然。”皇帝喜道,“朕甚是欣慰,感叹人间竟然能有此绝版,真的是让朕心中舒爽不已啊,本欲以朵朵前去庆国的时候,帮朕和范公子你提及一下其余章节的事情,可是想了想,范公子如今杂事缠身,多有不便,朕就不愿多去叨扰。”

“陛下宽容大量,是外臣之福。”范闲立刻回道。

“你这一次前来,舟车劳顿,而距离这大丧祭奠还有十日之久,不如就在这上京城随意逛逛,随意玩玩,不必拘束,只是少了朵朵陪伴,范公子还不要见怪。”皇帝陛下虽然表情之中带着笑意,但是那股奶声奶气的威严仍然存在,他此时已经缓缓坐下了,看着范闲,似乎要在范闲的表情之中捕捉到什么。

范闲随意的站着,他点了点头,当即明白了北齐皇帝的意思。

这上京城已经不是沈重在的时候那座上京城了,现在的上京城,你范闲随意走走随意逛逛也就能够查到你想要查到的东西。所以不必拘谨。

不过光是这样就不是那一国之君的表现了。

先礼后兵,帝王惯用的套路,皇帝看着范闲,说道,“此次朵朵前去南庆,你二人也已经遇到了,她有些事情不便告诉你,还要劳烦朕来讲。”

“北齐一年,亏损银两超过了去年的半数。”范闲自信满满的说道。

皇帝一挑眉,“哦?真精彩。”

“若是没有点本事,外臣也不敢如此只身进入这大殿面圣,毕竟是要见到皇帝陛下,外臣自当是准备周全的。”范闲说着,一拱手微微笑道,他脸上的自信可不是装出来的。

海棠朵朵确实没有和范闲说,但是她寄回来的信,是给范闲看过的,倒不是海棠朵朵卖国求荣或者是见色忘义,只是这里面有些事情,范闲是必须要知道的,这样对于接下来的行动,大有帮助,就算海棠朵朵是带着圣旨出发的,但是她身上的信息,也只是对于大齐国上报上来的信息,也就是说这个信息的真假,只有呈报的人知道,上面的人并不知情。

所以这一次范闲不但要调查出齐国的问题所在,也要调查得出其他关于内库的信息。

好在范闲早有准备,何道人的线并没有断了。

沈重已经身死,所以何道人就算再有什么嫌疑,也已经是过去的日子了,现在的上京城,何道人几乎成为了一个标志性的人物,而且在范闲进入上京城的时候,四处潜伏在上京城的密探已经给了范闲诸多的信息,虽然这两方人物并不是一起的,但是同为监察院做事,这也就让范闲对于情报的掌控,更加的丰富。

“看来贵国在上京城的暗探,不在少数。”皇帝笑道。

这皇帝能够如此愉悦的说出这句话,当然是对于人数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可是一个泱泱大国,范闲不相信北齐全部是蠢蛋,所以他也没有想要动什么歪心思,便说道,“陛下过誉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暗探,虽然是监察院的人,但是陛下也知道,我即将接手内库,这内库财权和监察院的黑心差事比起来,我更加倾慕于敛财,所以对于内库有益的事情,我才会去做,对于赚钱有好处的事情,才值得我再次跑一趟。”

“陛下,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我们还可以再合作一次。”范闲说道。

皇帝陛下右手支着下颚,点了点头,“说下去。”

“陛下您当然知道,西锤边关的事情。”范闲笑了笑。

“那是国事,你是站在国与国的层面在跟朕说话?”皇帝面色稍有不悦。

“非也。”范闲说道,“边疆战乱,双方两军交战,和我这个商人没多大的关系。”

范闲笑了笑,“可是陛下贵为一国之君,关系慎重,所以外臣并不想参与其中,可是为了帮助陛下追回银两,又不得不参与其中。”

“哦?”皇帝皱了皱眉,“这齐国丢失的银两,和边关战事有和相干?”

“陛下应当知道,绣玉堂已经被摘除了,那里面的账簿,全部在监察院之中,据我所知的数量好像并不足以填满这个空虚。”范闲说道。

“你的意思……”皇帝皱眉。

“江南或许是最终的地点,但是陛下您要明白,一个保险的运送途径是必不可少的,若是仅仅通过航运来走这一批银子,或许会有很大的风险,天灾人祸皆有可能,所以必须要有一条非常安全的路。”范闲微微一笑。

“臣有一计,不知道陛下觉得如何?”

将范闲从皇宫送出来的,并不是御前的太监总管,而是一个宫女。

宫女的声音很熟悉,范闲看到了她裸露出来的后背,就知道面前的这个少女是谁,他缓慢的走着,等到人少了一点的时候,才低声说道,“过得如何?”

“果然逃不出范公子的眼睛。”宫女缓缓回头,将头抬了起来,这才看到不是旁人,是司理理。

“你……生出皇子了?”范闲仅仅看了一眼转过头来的司理理,惊讶地问道。

司理理也同样惊讶地看着范闲,顿时脸上有些羞愧,不过还是一笑遮蔽,这才说道,“范公子目光如炬,这都能看得出来?”

“像你这般吃饭饮食,饮酒都要控制到分毫的女子,怎么会无故胖出这么多,脸都略显圆润了,这不是生出皇子,哪会有人给你如此进用补品的?”范闲一脸的了解。

司理理皱着眉,“一年不见,见面就说人胖了?范公子诗才名满天下,但是似乎不太会怜香惜玉。”

“吃胖了还如此美艳不可方物,真是罪过。”范闲假装念佛。

“我收回刚才的话。”司理理莞尔一笑,继续带着范闲走了出去。

“小皇帝的安排?”范闲边走边问道。

“是我的想法,他没有拒绝罢了。”司理理对这范闲说道。

两人前后稍微有些距离,在侍卫靠近的时候,毕竟没有说话,所以一路上并没有多说几句话。

“这一次你北上而来,想必已经做好了准备。”司理理低声说道,“二皇子已经入西关了,这几天上京城也不断能够抓到南庆的暗探,不过我看了看应该不是监察院的人,所以我推测应该是二皇子的人,不要让他有抓住你的时机,若是准确掌握了,很可能会直接起兵攻打突厥部族,那时候就算你想跑,上京城都不会让你出去的。”

“姑娘好意,我心领了。”范闲说道,“我心中自有分寸。”

司理理回头望了范闲片刻,也没有停留许久,眼看到了皇宫南门口,她也没有再说什么,“总之,十日之后便是大祭祀,完毕之后趁早走,不然我可保护不了你,虽然我现在可能会被册封为皇后,但是你也知道,这北齐的天,还是那个女人的。”

“她病了?”范闲问道。

“风寒而已,不日就好了。”司理理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