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多做两菜。”应红杰交代江晓凤。应奶奶有些好奇：“谁要来家里？”“请了个同事。”应红杰也没具体解释。到了晚上，应家来客了。一个时髦的妈妈和一个特别乖巧的女儿。应红杰什么意思还用猜吗？倒是江晓凤的脸色不太好看，在厨房里正忙着呢人家姑娘就过来帮忙了：“江阿姨，我也会做点饭，我来帮你吧。”小姑娘叫刘雨晴，长得不是美艳的那种大美女，小鼻子小眼睛可所有的小加在一起就格外的顺眼。你说她是大美女，她不是。你说她是一般人，那她长得肯定比一般人要好看。看起来就乖。乖乖女。“不用，已经都做好了，快回客厅去吧。”江晓凤抬抬手，拒绝掉了。人家第一次登门，叫人干活，那就太不像话了。再说，这事儿。她是不同意的。姑娘瞧着那是真好，但没用！要是应红杰想娶，她倒是觉得应红杰都把姑娘糟蹋了。这顿饭吃得应奶奶心思就有点动摇了。刘雨晴在妇联工作，工作过关。家里父母恩爱，父母工作都是体制内的，没什么大富大贵但足够的稳定。孩子大学本科毕业，工作工资各方面都说得过去，未来肯定不会多有钱但绝对也不会多缺钱。样貌不错，教养很好。和那个高阳比起来，就各方面吊打。至少在应奶奶的眼里是这样看的。以前没有合适的吧，不在眼前晃可能就没那么多的想法，但这人一旦从虚拟变成现实走到眼前来，又那么合适。这姑娘长相、学历以及家庭她都喜欢。刘雨晴也晓得自己今天登门是干什么来的，饶是脸皮再厚也泛出来了红润。不过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好像也没什么值得害羞的。吃过饭江晓凤送人出门。“这姑娘挺好的吧。”应红杰问母亲。应奶奶突然就懂了。“我是觉得挺好，听她说话就晓得脾气很好。”应渊工作多又忙，如果娶个脾气好的老婆，那最终受益的肯定就是应渊。找个不作的女人，男人可以多活五年十年的。这两个人摆在一起，就想想未来，应奶奶都觉得肯定差不了。“改天叫他回来一趟，把关系确定下来。”应奶奶就想说，这种事儿干预得了吗？其实高阳坐过牢，在她心里就是个疙瘩。你说不介意吧，其实她介意。要是没有案底，她绝对不管！没等应奶奶回话呢，就听见应红杰身后有人说：“确定什么？咱们俩什么时候把手续办一办啊。应红杰我告诉你，别闲的没事儿找事儿，带着人登门还让我给做饭，你长得好看啊？”江晓凤突然发了飚。她上一天班，累得半死。侍候公婆就算了，还得侍候你应红杰的应酬？你可长得真美！美也没用，人都老了，她瞧不上眼了。现在唯一能叫她任劳任怨的除了公婆、大姑子小姑子们就剩她亲儿子了。应奶奶挑挑眉，什么话都没说径直回了房间。应红杰脸红脖子粗的瞪江晓凤：“当着妈的面儿你瞎说什么呢？”他怕他妈以为他又和江晓凤吵架了。老人家都喜欢家里太太平平的。江晓凤不怒反笑：“我瞎说？不是人都带回来了，找个日子赶紧把手续办一办，好让你后老婆和后女儿搬进来，我给她们腾地方。”应红杰这个气啊。“那是我给应渊相看的，雨晴那孩子我觉得挺好，你觉得不好吗？”江晓凤甩手回楼上。“我告诉你江晓凤，我们家绝对不能娶个有案底的女人。”别说他们家，就是任何正常人家也不要监狱里出来的女人！我管你有多好，那你坐牢也是事实。坐过牢的人就是比人家矮一截。喊出来龙叫，应渊也不能娶！江晓凤回了房间去擦手，擦着手听着应红杰在耳边持续不断的碎碎念。“雨晴爸爸妈妈都是我单位内的，雨晴自己又在妇联工作，你看我们应渊在设计院，这多合适。”女人嘛，不需要工作上有多能赚钱，只要踏实就够了。一家一个人赚钱就行。某种时候男强女弱可以维持一个家的平衡。“你娶她妈就还说得过去，我儿子的人生你就让他自己做选择吧。”这件事她说得嘴都干了。你干预不了。他能交别的人，他还用栽在高阳手里？江晓凤就那么喜欢有案底的高阳？是人就都喜欢差不多的东西，没人会喜欢带瑕疵的。可没有办法。她亲眼见过她儿子那副样子。和应渊能不能娶个看起来足够完美足够门当户对的女人比较起来，江晓凤更为看重儿子能不能获得幸福。还是那句话，人不是她娶，睡也不是和她睡在一块儿。“你就由着他。”“我是他妈，不是他冤家。你还希望我处处针对他？他爱娶什么人就娶什么人，你看不惯你就把他赶出家门断绝关系不就好了。”成天这点破事儿折腾来折腾去，折腾的她心情都跟着不好了。要是早几年，她干脆就不生孩子了。生什么孩子？你说说，那个当爹的成天就和孩子过不去，上辈子是仇人吧？还是杀了全家的那种！“你就这样，你最自私。”应红杰说江晓凤：“你想做个好母亲，你不得罪他，你什么都由着他向着他，那丫头坐过牢不说什么家庭？什么学历？应渊念了这么多年书就为了娶个高中学历的？他们俩坐在一起的时候谈什么？谈吃谈喝？还能谈其他的吗？谈了她听得懂吗？现在就图人家的脸，脸还不是原装的。”应红杰不想攻击高阳的样貌。但脸就应该是父母给什么样儿要什么样儿。“你说话别太刻薄了，那也不是她想去整容的。”“所以到底看上她什么了？从里到外都是假的。”“行了，我和你说不到一起去，我求你了，你真的想相看你就给自己找个，我真的绝对不纠缠你马上给人腾位置，旧不如新我能理解，你看不上你们儿子你就重新生个，生个小的生个老来子然后你好好教育，叫孩子将来娶一个门当户对绝顶好的。”“我和你简直就是秀才遇到兵，我有理说不清。”“行行行，我是兵我是兵。”江晓凤看了一眼时间。这才不到七点钟，你说睡觉吧好像有点早。不睡吧，她和应红杰待在同一个屋檐下，她难受！“我想起来派出所好像还有点事情，我回去处理一下。”她宁愿天天给老爷子老太太们解决鸡叫问题，也不愿意和丈夫闲的没事儿说说话。人到中年的夫妻关系大概就是如此，多看一眼足够做三天三宿的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