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斯言坐在黑暗中，周身的气场冷凝到近乎凝固，他只是烦躁而不规律地捏着指节，像是完全听不到耳边的咒骂声。

洛宁宁已经被折腾的没了力气，带着浑身的伤口瘫倒在地上，与其说是咒骂，还不如说是在低声呢喃。

“为什么，老大她那么信任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被那些恶心的臭男人压在身下时，都没有像现在这么愤怒过。

这句话轻到很快就消散在了空气中，靳斯言却听到了，一双泛着冷意的眸子转了过去，突然开口回答了。

“你永远都不会明白，也不需要你明白。”

大厅的门被一把推开了，他近乎急切地站起身来，脸上浮起一个隐秘的笑意，好看极了，却只能隐没在黑暗之中。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傅白晞没有理他，只急步冲到了洛宁宁的身边，颤抖着把她抱进了怀里，看着她身上的伤口，再也按捺不住满腔的怒气。

“靳斯言，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要这么做！”

洛宁宁攥住了她的衣角，留下五个带着血的手指印，虚弱地嘶声道：“老大，你快走，不要管我！”

她摇了摇头，目光带上了几分恨意，这是她惹出来的事，怎么可能把洛宁宁抛下不管！

靳斯言眼底浮起一丝喜悦，又很快被冷意掩盖。

他迈步从黑暗中走出，清贵的眉眼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而疏冷。

“今天，你和她，只能走一个。”

他抛出一个选择，语气却笃定的很。

和她想熟的人都很了解，她表面上再怎么冰冷，却永远心软到舍不得抛弃任何一个同伴。

他在逼着她一步步走到自己身边。

傅白晞眼眶一点点泛起了猩红，眼底的恨意浓重到让他隐隐期待和兴奋了起来。

躺在她怀里的洛宁宁却突然挣扎了起来，拼命地推着她的肩膀哑声嘶吼着：“老大，你快走啊，我不配让你这么牺牲的，求你了！”

“宁宁。”

搭在她肩上的手突然紧了紧，傅白晞低声道：“别说傻话，你知道的，我们一直都是朋友。”

洛宁宁红了眼眶，认真点了点头，却突然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嘴角不断地往出溢着鲜艳到刺眼的血液。

傅白晞通孔猛地放大了一瞬，伸手去掰她的嘴，洛宁宁却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居然丝毫没有要松口的意思。

她急得低吼道：“洛宁宁，我命令你，快点张嘴！这是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

靳斯言冷冷地旁观着这一幕，忍不住有些嫉妒可以躺在她怀里的洛宁宁，嗓音带着丝嘲讽。

“真是愚蠢，咬断舌头死不了人，只能让你从此变成个哑巴。”

傅白晞擦了擦洛宁宁嘴边的血，转头看向靳斯言，目光冷到了极致，咬着牙一字一顿地挤出几个字来。

“放她走，我留在这里。”

靳斯言眼底的光柔和了一瞬，抬手示意一旁的手下上前，直接用力卸掉了洛宁宁的下巴，架着她的胳膊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