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跟尘尘的婚事婚期是不是应该定下了？眼下离与当初说定时，已经过去十天了，我想给尘尘吃个定心丸。”

“月漓啊，婚期已经定下了，就在下月的十五号。”顾怜生看了一眼万湛，而后又看向苏念开口说道，“我和你娘亲怕此事耽误陆先生对你的授业进程，便想着等大婚前的三天再告诉你。”

“下个月的十五号？”

也就是一个月的时间，对于一个婚礼的筹备算是比较仓促的了，但是眼下这情况是应该加快些进程。

不能让尘尘一直无名无分的跟在她身边委屈了他。

顾怜生点了一下头，“嗯，婚柬已经发出去了，都是我们身边亲近的人，虽说小众，但该有的仪式都有。”

苏念眼睫微垂，半晌，她抬起头，脸容诚恳，“爹、娘，尘尘在我身无名利的时候跟了我已经算是委屈了，婚礼我不想再委屈他了。”

“我想十里红妆从城南到城北贯穿京城街道迎娶尘尘。”

万湛脸色沉了一下，“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娘！”苏念看向万湛，目光笃定，“尘尘既然嫁给了我，便是我的夫，不论小办还是大办，这都是无法改变的现实，婚礼宴席见证者是亲近之人自然甚好，但我想让京城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娶的人...是尘尘！”

“他是我有且仅有的夫！”

苏念跪地，“爹娘，我知道现在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您二老的，若是脱离你们，我现在就是个身无分文的废人，红妆就当我是暂借爹娘的，等我功成名就必当奉还！”

顾怜生眼泪唰唰的往下掉，“月漓啊，你这傻孩子说的是什么话，爹娘的不就是你的，什么借与还的！以后不许再说了！”

“爹爹，我——”

“妻主！”顾怜生看向万湛，“月漓的改变你也都看到了——”

顾怜生抽噎了两下，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孩子如今长大了，找到了对的人，我们应该成全他们，妻主...”

万湛心疼的将顾怜生扶起身来，揽入怀中，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怜生说的是，我答应她便是了。”

“娘亲——”苏念抿了抿唇，珠水横转，“谢谢...谢谢娘亲，谢谢爹爹。”

万湛叹了一口气，“十里红妆，游街满城，你可知日后就算你中榜得了官，也会为人诟病？”

苏念坦然，话语坚定。

“尘尘良善，从未做过什么错事，我又是光明正大的迎娶他，一切规矩，何来被人诟病之说，若真的有，我也会让她们哑口无言。”

万湛不再说什么。

“娘，我知道您是担心我的日后前途，但是月漓今天在这里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可以有能力守护我想要守护的一切，而您...要做的仅仅是看着我成长就够了。”

万湛转过头，不再看她。

“这是你自己做的选择，不后悔...最好。”

苏念嘴角浅浅的上扬起一弯弧度，“谢谢娘亲叮嘱，月漓记下了。”

......

婚事之事说定，苏念很是识趣的退了下去，因为她最后和她老爹开心聊的那几分钟，万湛的眼神简直能杀死她！

惹不起...惹不起......

苏念跟往常一样，从正门进了自己的屋内，而后转身爬窗去了夜飞尘的房间。

夜飞尘一身的素雅白衣正坐在烛火摇曳的桌前执笔写着什么，此夜时半月当空，月的清辉穿过树影婆娑落在宣纸上是斑驳的影子。

细细碎碎的银闪柔和的映在夜飞尘完美的侧脸，仿若不食人家烟火的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