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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心怀鬼胎(06)(1 / 2)

作品:《

僵持片刻,还是夏蝉先扛不住,转头避开了贺槐生的目光。

车厢里气氛丝毫未见缓解,一直持续约莫二十分钟,车开到一个安静的小区,停了下来。

贺槐生从另一侧下了车,夏蝉朝外看了看,这小区似乎是新开的楼盘,泰半还没卖出去,一眼望去,零星几点灯火。

贺槐生在一旁等了片刻,见她还不下车,走过去替她拉开车门。

夏蝉抬头,一眼便对上他的目光,冷冷淡淡,瞧不出是什么情绪。

贺槐生居高临下看着她,“真有骨气,何必……找我?”

他说得费力,然而气势一点不减。

夏蝉紧抿着嘴,没吭声。

她也觉得自己最近有点儿过于矫情,分明以前有一说一从不这样……这人于她就像深渊,止不住被吸引,却不敢驻足凝视,只敢在一旁张望,时而投一枚石子,聊作试探;可他一旦回响,她却又吓得掉头奔逃。

自己懦弱胆怯,却反过来去生无关人等的气。

夏蝉弯腰,从车里钻出来。

贺槐生退后半步,仍是低头看她。

夏蝉也看着他,心里一时百折千回,最终,她紧咬着牙,伸手,将他手一握。

——她觉察到贺槐生的手很轻地颤了一下。

夏蝉前进半步,仰头与他对视,“贺槐生,我……”

想了想,仍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便索性什么也不说,扬手将他脖子一勾,踮起脚尖,仰头吻他。

贺槐生静了一瞬,一把掐住她腰,将她往车身一压。

吻就像打仗,两人拿唇齿互作攻城的器械,拼命掠夺对方的呼吸。

夏蝉脚底发软,终究忍不住先一步告饶。

贺槐生却不放过她。

最后,她看着他眼睛,只剩下低语:“去楼上吧,好吗?”

贺槐生便一路搂着她腰,大步地往里走去。

夏蝉跟不上他脚步,总觉得自己是被他一路拖拽着过去。

电梯门合上,他又忍不住低头吻她,两个人都极为动情,颇似热恋中的情侣。

夏蝉放任自己不去多想。

进了屋,贺槐生没开灯,一把摔上门,转身便将她压在门板上。

今日展会,她穿正式套装,掐腰的西服,底下是紧身的包裙。正装于她而言便似铠甲,能在充足的准备之外,再让她平添一分自信。

可这会儿,这些全都成了阻碍。

夏蝉被掐得发疼,紧咬着牙,轻声说:“我得去洗个澡,我身上一股汗味……”

贺槐生不为所动——当然,或许是因为听不见。

她的“铠甲”被拆了个七零八落,一条腿被抬起来,贺槐生往前,就这么挤进去。

夏蝉“嘶”了一声,真疼,可仿佛也不只是疼。

她重心有点儿不稳,便伸出手去抓着墙壁的棱,却恰好打在开关上。这一下打得她手生疼,像是折伤了指骨,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乳白色灯光陡然倾泻而下,将两人照亮。

夏蝉紧咬着后槽牙,看了贺槐生一眼。

他乌发如墨,眉头紧蹙,仿佛也是难受。从锁骨到下巴一段曲线极为利落,分外让人挪不开目光。

夏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喉结。

与此同时,突如其来的一撞,让她脑袋里“嗡”的一响。

仿佛真成了打仗,杀伐和疼痛反让人越发狂热,心底生出一股掠夺征战的狠劲。

她看着他,吊梢的眼角都成了武器。

最后,夏蝉攫住最后一点清明,制止了他继续,“……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这公寓也和另两处的差不多,只是面积小些,总体约莫只有七十多平米,只有一个卧室。

卧室收拾得十分整洁,空气闻着一股干燥清洁的味道。

贺槐生做好安全措施,起身要去关灯。

夏蝉却将他手一拉,看着他说:“你真要关灯吗?”

贺槐生一顿。

兴许过早目睹父母离婚的惨剧,又见证了周兰的狼狈的下场,夏蝉对于过于亲密的关系,有种天然的不安全感。

而此时此刻,她越发觉得自己就立在深渊边上。

她清楚自己跌下去的下场,做了必输的准备。

夏蝉便就势将他往后一推,自己翻了个身,跨坐在两侧,低头看他。

然而她便停在那儿,看着贺槐生的眼睛,紧咬着唇,一言不发。

她得看清楚他,起码让他看清楚。

这样过了许久,她终于跪坐起来,而后掌着他腰,慢慢坐下去。

和上回不同。

上回兴许多半只是因为好奇,或者那杯红酒,以及贺槐生所讲的故事让她头脑不清。

可这回她十分清楚,并且决绝。

她掌着舵,而他与她成了纵浪的舟。

浪头撞上礁石,水雾弥天,连同初涨且越发澎湃的渴望,就这样渐渐地漫上来,将两人渐渐淹没……

夏蝉累得一根手指也不想动,她寻思着回崇城以后,还是得把答应好给周兰买的跑步机下单,自己也得开始锻炼,不然下回又得体力不支——如果有下回的。

空气里带了一阵浑浊的气息,夏蝉莫名觉得十分有安全感,好像跟人分享了一个肮脏的秘密一般。

躺了一会儿,她挣扎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