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魔法学院的魔法师们，大都主张自由学习，除了传授魔法知识和魔法理念之外，魔法学院并不干涉魔法师们的正常生活。

其中，也包括了魔法师们的立场选择，信仰自由等问题。

基于这一点，魔法学院才能强大至今，因为整个艾斯克大陆，不同的立场、国家、甚至种族中都有来自学院派的魔法师们。

换而言之。

如果艾达真的执意要去成为恶魔领主的信徒，悲风之法也不会阻止她，因为这有违学院派的理念。

他只是希望，艾达能够多加思考，不要被恶魔们欺骗。

毕竟连号称正义的圣殿都那么肮脏，那这群被固化为邪恶生物的恶魔们，又能有多少善良呢？

“善恶吗？”

艾达低着头，仔细咀嚼着悲风之法说的话。

小女孩儿思考了很久，才抬起头，灿烂着的笑着：“其实，善与恶，我一直都分不清。”

“但我会去学习，如何去分辨善恶。”

“我想想看看，连圣殿的牧师们都不再善良的时候，那恶魔们又会邪恶到什么地步。”

艾达直视着悲风之法，金色的头发披撒在她瘦弱的肩膀上，窗外的阳光投射进来，她彷佛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如果连正义都不再纯粹，那邪恶......还会纯粹吗？”

艾达一字一句的开口：“老师，我只是想弄清楚这个问题。”

她依然在笑，但眼神里却满是冷静。

这一刻。

悲风之法愣住了。

他无法相信，这几句话是从艾达的嘴里说出来的，她明明涉世未深，却能说出震撼到他心脏的话语。

或许是圣殿对艾达的影响太过巨大，也可能是因为艾达本身的纯洁才让她能够更直接的判断善恶。

无论是成熟还是天真，这都代表着，艾达其实默默做出了决定。

虽然从自己的立场上来看，悲风之法并不喜欢恶魔，但他能切身体会到艾达自从进入北境之城后，整个人也变得活泼许多，笑的次数也多了。

“如果邪恶能让人感到自由和快乐.....”

悲风之法低头在思考，心中喃喃：“那它也可以取代正义吧.....”

所谓正义与邪恶。

从来都是人们主观意义上的判断，不同的人对待同一件事情，可能评判的标准也截然不同。

所以。

根本就没有纯粹的善恶区分，如同世界上没有绝对的黑与白。

这一刻，悲风之法隐约能理解了，为什么这些天魔法师工会里也有许多魔法师们去训练塔听课。

这是因为，他所理解的“恶魔是邪恶的生物”的观点，并不是所有人的观点。

......

“那我走了哦，老师。”

艾达没有打扰悲风之法的思考，她轻轻打了声招呼，转身离开了魔法师工会。

“恶魔的训练塔，那里真的有什么秘密吗？”

“是恶魔吸引人类堕落的手段，还是有别的花样？”

悲风之法突然抬起头，他走到窗户边，眺望着这座城市最高的建筑物，那座黑色的尖塔，他在喃喃自语：“看来，我也需要去一趟了。”

当自诩正义的圣殿成为我们的敌人。

那我们。

其实已经是一种邪恶。

既然同为邪恶的存在，为什么不去互相了解呢？

“难怪院长这么看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