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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年少白雪(8)(2 / 2)

作品:《非典型性美强惨(快穿)

即便是边疆,这里的夏意也已经浓郁,夏风吹过少年太子玉冠下的束发,他神情并不凶恶,眉眼甚至带着一点冷淡的笑意,丹唇墨目清湛。周围百姓都是逐渐止住了声音,神情信服又热忱。

见这情况,即使还有疑虑,御使也看得出来这位许州牧是得罪死了太子殿下,想到之前京中的传言,更是退远了一些,不咸不淡地说:“之前是臣不察,冒犯殿下了。殿下想做什么,臣都一力支持。”

“御使大人!”许州牧震惊不已,原本就因为愤怒发红的脸色一时更是青白交加,“皇上派您来监督赈灾,您一定要秉公处理啊!”他又看向叶凡星,死死盯着那块令牌,“这是,殿下是从何处得到的?”

“你管孤如何得到,”叶凡星神情自若,“调令护城军的令牌现不在你手中,你的命令也管不到他们,那就可以和许大人算一笔账了。”

“什么账?”许州牧已经隐约察觉到不对,又强挤出笑容,半是讨好半是暗示地说道,“殿下这一次被陛下派出来,明为赈灾实为调出京城,心中苦闷也是难免。许家正要为殿下接风洗尘,洗去这段时日的种种不顺啊,也不知殿下愿不愿赴宴?”

这话出来,意味已经很明显,即使远在边疆,许州牧也已经知道了太子位不久矣,拿出身后世家来拉拢太子。

连明哲保身站得远远的御使都禁不住神色微妙起来,“许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什么调出京城?殿下是来赈灾帮忙的。”他把帮忙两个字加重了声音。

但被夺了护城军令牌的许州牧已经急得听不出话中的暗示,不住地对太子弯腰微笑,“殿下,您意下如何?这令牌…殿下与下官开个玩笑罢了。”

夏海辞看着这个糟老头子不停献媚,一阵反胃,差点忍不住又要暗中动手,让他消停点。叶凡星回头看他一眼,清透眉宇间带了少许笑,他心情转瞬变好。

“赴宴?”叶凡星转回脸,似是沉思一般,重复了一下许州牧所说的话。

“正是,”许州牧身后一个随从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他看叶凡星不再咄咄逼人,心中大定,“下官已派了人去许家传话,一定要给殿下把接风宴办得风风光光的!”

周围的百姓见两人已经谈到接风宴的事,都是惊疑不定,茫然地看着,连先前为太子不平的书生神情也有些惴惴不安,不敢贸然出声。御使不由皱眉,心中天平隐隐倾斜。

就在这时,太子终于抬眸,看了一圈紧张的人群,最后看向许州牧。

“服清白以逍遥兮,偏与乎玄英异色。”叶凡星说,沉静望着脸色难看下来的许州牧。

“殿下所言极是!”原本开始惴惴的书生满面红光,厌恶地看向许州牧,“许成亭,不才同样耻与你同为读书人。”

这不同流合污的慷慨陈辞将附近观望的人都引了过来,长久积压的民愤之下,很快就有人指着许州牧痛斥。被父亲抱在怀里的孩童拍着手咯咯大笑。

“反了!反了!”许州牧对着那个孩童面色拧恶,深吸了口气,“臣出身许家,许家自……”

“看看这个账本。”夏海辞说着,将怀中拿着的账本扔到他脸上。

许成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伸手接住滑下来的账本,翻了几页,已经面色惨白隐含怒火,就要伸手撕掉,却不知道是太过紧张还是什么原因,手抖得厉害,不仅撕不掉,还让账本从他手里掉落了下去。

御使察觉到不对,快步过去捡了起来,看了一眼,上面尽是许成亭和其属下贪污赈灾款的证据,怒声道:“你竟敢贪墨赈灾物资!皇恩浩荡竟被蛀虫腐蚀,此事我一定要如实禀告圣上!”

人群中一片哗然,虽然早就知道官僚必然贪污了送来的白银粮食,但人们却想不到,他们竟将罪行记了下来,厚厚一本里不知是多少灾民的血泪。简直是猖狂至极,罄竹难书!

被揭开一切后,许成亭反而冷静了下来,接着说道:“许家世代忠良,从先辈开始就为叶氏王朝赴汤蹈火,直到下官,也守在边城,守卫一方太平。殿下,我许家有先皇留下的丹书铁券,您无权处置!”

“殿下有权,”御使冷笑一声,“我当大人消息如何灵通,原来也不过如此。”

“什么意思?”许成亭眉头紧锁,“难道殿下真的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无视皇命,卸磨杀驴?”

“殿下此次,”御使因忿怒面无表情,冷声道,“携尚方宝剑而来,有代天子行罚,先斩后奏之权!”

人群中骤然爆发出巨大的声浪,许成亭呆在原地,半晌,面如死灰地坐了下来,满头的冷汗,也不去擦。

匆匆赶回来的侍从看自家大人这副狼狈模样,大惊失色,“大人,是否有哪里不适?都是这些刁民放肆,罪不容诛!”

“啧,”夏海辞笑眯眯道,“狗仗人势,人倒了,狗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