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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九只系统(2 / 2)

作品:《王牌已投敌[穿书]

白朝道:“我本就没打算碰那石碑,无需你救。”

少年脸色白了白。

白朝:“我知你一番好心,也承你之情。”

少年眸光微亮,正想开口,就听青年又道:“所以,方才你开口呼救时,我帮了你。”

“我们两清,不是吗?”

少年脸色煞白,他自知再找不到什么好借口。

待看到青年怀里的小娃娃时,他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连连道:“那地方那么危险,你就不怕你弟弟出事吗?”

少年只是找他唯一能找到的借口,白朝却一瞬冷了脸,“你什么意思?”

他可不觉得少年只是随口一说。

从石碑,到入口。

少年对玉堰山脉很熟悉,却又莫名排斥。

想来,应当是早有渊源。

否则,以他的修为,怕是连玉堰山脉方圆百里都不能靠近,又何谈到入口。

少年咬牙,道:“跟我来!”

白朝不动。

少年疑惑看他。

白朝:“不去。”

少年:“??”

白朝:“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早布好埋伏,就等着将我们引过去,然后一网打尽?”

末了,还附上一个一眼难尽的眼神。

那眼神颇为嫌弃,就好像是在说——你是不是傻?

显然,少年懂了他的意思。

少年举起手,道,“我沈涧溪,以心脉发誓,若有埋伏,不得好死!”

白朝还是不动。

少年忍着升起的怒气,问:“你还有什么疑虑?”

却见青年摇摇头,道:“我怎知,这便是你的真名?”

“涧溪涧溪,我怎么听着有点像奸细?”白朝做认真思考状。

沈涧溪脸黑了黑。

他果断运功,将心头血运至指尖,随后展开折扇划破指尖。

一滴红中缠金的血浮在空中,缓缓向白朝飘来。

白朝收了那滴心头血,确保能控制对方心脉便收了起来。

这沈涧溪看来所求不小啊!

就连生死,都能交给他这个只见一面的人来掌控。

白朝笑笑,走过去,问:“你就不怕,我直接杀了你?”

沈涧溪却想也不想,道:“你不会。”

虽然过程并不愉快,但总算结果是好的。

沈涧溪对他道,“跟我来。”

沈涧溪领着两人下山,往对面的矮山走去。

不同于玉堰山脉的草木茂盛,这里,几乎是寸草不生。

褐色的土地,踩在脚下,有明显的硌人颗粒感。枯黄的花草苗软踏踏靠在地上,不见生机。

像是每日经烈日曝晒,又滴水未沾的干旱之地。

而在这座荒山的角落,隐藏着一座竹屋。

竹屋通体翠绿,竟像是唯一的生机。

“进来吧。”沈涧溪的声音不由放低,他轻轻推开门。

竹屋不大,仅够放一张床、一套桌椅的大小。

床上躺着一位枯瘦老人。

老人面色隐隐发黑,左眼皮上微白的伤痕便尤为显眼。

暮暮吓得闭上眼。

白朝拍拍背安抚。

方才还说个不停的少年,此刻却变了一个人似的。

沈涧溪从柜子里取出两个竹杯,给他们倒水。

白朝没说话。

老人眼皮上的那道伤,从眉骨一直划到太阳穴。

眼皮微陷,应当是眼珠有损。

沈涧溪先开口,“这是我爷爷。”

他走到床边,给老人掖了掖被子,轻声道:“我小时候不懂事,没听爷爷的话,偷偷跑到对面玩......”

沈涧溪说着说着停了。

白朝没有打断,等了片刻,沈涧溪起身坐回桌旁,此刻他已泪流满面。

他哽咽着,艰难道:“爷爷他,为了救我出来,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少年说着,伏在桌上低声痛哭。

沈涧溪勉强稳住情绪,道,“爷爷他,那天以后,再也没有醒来过。”

“爷爷说,是诅咒。”

白朝捕捉到几个字眼。

小时候、没听话、对面、诅咒。

沈涧溪是从小生活在这里的,他和他爷爷对玉堰山脉有所了解。

或者说,沈涧溪的爷爷,对玉堰山脉知之甚详。

如若不然,也不能带着一个没什么修为的孩子从中全身而退。

“诅咒?什么诅咒?”

沈涧溪抬头看他,道:“爷爷说,是山神大人的诅咒!”

山神?

白朝微微皱眉,他从未在典籍上看过有关山神一事的记载。

不应该啊......

若真有诅咒,那师父和其余两位上尊的事情怎么解释?还有那些回去的人。

白朝:“八年前,曾有人活着从玉堰山脉出去,那人至今无恙。”

沈涧溪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本来止住的眼泪不受控制了。

他哭着哭着却笑起来,笑声中透着悲凉。

“是山神大人,山神大人对我们的诅咒啊!”

白朝没兴趣听他讲这些,也没想着同情对方。

他如今的情况,比沈涧溪好得到哪里去?

有同情别人的时间,倒不如想想下一步怎么做。

再不然,哄哄自家小团子也是好的。

暮暮自刚刚吓着之后,便没再睁开眼。

许是真吓狠了,迟暮小脸煞白,本就发冷的身体此刻冷得几乎能将人冻僵。

白朝运起灵力,让血脉升温。

他环住小团子,用气血的热度来暖和他小小的身躯。

“暮暮,不怕。”白朝微声哄着。

声音不大,沈涧溪却还是听到了。

沈涧溪:“......”

这发展是不是哪里不对啊?

他都哭这么惨了,这白朝都不带同情一下下的吗?

正常人好歹会递个手帕什么,再不济,口头安慰两声总是有的吧!

看着对面,温柔哄着小孩子的青年,沈涧溪哭声一顿。

桌子对面,小孩子睁了眼,缩在青年怀里不肯出来。

青年耐心哄着,嘴角微微上扬。

沈涧溪觉得,青年对他但凡有对这孩子十分之一的耐心,他都能继续演下去。

白朝抽空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哄孩子去了。

明明什么都没说,沈涧溪却觉得自己好像懂他的意思了。

——怎么停了,继续哭啊。

呵......呵呵......

沈涧溪觉得自己懂还不如不懂。

这个认知成功让他演不下去了。

男人啊男人,你的名字叫狠心。

白朝啊白朝,你根本就没有心!

沈涧溪擦干眼泪,装作极力平静下来的样子。

他深吸一口气,道:“我不让你们进去,一是因为这个。”

白朝挑挑眉,没问他怎么就只拦自己不拦别人这种问题。

他摸出一包糕点,捏了递到迟暮嘴边。

这小团子是有的吃万事足,抱着糕点啃得欢,哪还有先前受惊的样子。

白朝却不敢掉以轻心。

他没有错过暮暮睁开眼时的眼神。

淡漠、清冷。

瞳孔被薄雾笼罩。

这让他,又一次想起了九天之上的那位。

白朝心中,无端带了些自己也不知道的恐慌。

看着小团子吃得鼓起的脸颊,白朝上手轻轻戳戳,努力不让自己去想那些。

“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