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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阿沅遭劫(1 / 2)

作品:《驸马,你别弯

大梁皇宫东西分置,西侧为后宫妃嫔玩乐之所,东侧为朝堂军国政务之腹,最是禁卫森严。

所以那白日里在御书房刺杀梁帝不成,劫持了君怡公主阮思齐出逃的刺客,理所当然是向着皇宫禁卫疏漏的后宫逃去的。

历经一番艰辛的厮杀打斗,一行人追至宫门口时已是墨染苍穹,夜空月朗星稀,唯有如水月色裹着城楼上的灯影绰绰。

眼看刺客劫了公主阮思齐即将向宫外逃离而去,梁帝一声令下,带人更是穷追不舍。

“陛下,是陛下!护驾护驾。”

此时人群宫门外守门的众将士中不知是谁突然一声惊呼,众护卫见状也纷纷聚拢了来,将宫门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梁帝负手于众人面前面无表情看那刺客,不怒自威,足把众护卫吓得呼吸紧屏,一刻都不敢松懈。

“放了公主,朕可饶你不死。”

“哈哈哈。”那刺客不怕死地仰天大笑,不慌不忙回头看向梁帝,开口鄙夷道:“堂堂大梁国的一国之君,难道就这么一点本事么?”

“宵小之辈,休想困住我。”

说着,那刺客阴鹜一笑,趁宫门守卫不备便挟着阮思齐从城墙一处缺口跃上,堂而皇之消失在了夜幕里。

腿伤尚且初愈又遭此重创,落地之时,一直咬牙隐忍的阮思齐终被疼得冷汗直冒,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哈哈哈。”

刺客又仰天笑得肆意,更是鄙夷的眼神无一不在讥讽这皇室的金枝玉叶如娇花般易折。却不怜惜,架在阮思齐脖颈上的长剑又嗜血般逼近了几分。

他禁锢着阮思齐的肩,挟着她翻身上马,一把将她扔在马背上。看着月光下这双清澈灵动而愤恨的眼更是觉大快人心,继续轻蔑道:“啧啧啧,阮天弘一向自命清高,怎的竟养了这些个没用的东西。”

骏马奔驰颠簸,阮思齐正是痛得浑身发抖,气不得立即将这劫持了自己的刺客五马分尸。此刻听得他这般肆意侮辱皇室尊颜,更是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了。

直接咬牙切齿冷声呵道:“大胆狂徒,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梁朝天威浩荡,且容你这般轻易诋毁。”

“呵!好狂妄的口气!”刺客沉冷了眼眸看她,不觉好笑,“你可知我是何人?怒屠百命,血战城池,这梁国之大,在我手中不过三日可屠完尔。”

说着,刺客邪肆一笑,手下马鞭大力一挥,骏马更是嘶鸣着如离弦之箭飞驰了出去,一副不让阮思齐屈服脚下誓不罢休的架势。

“狂、妄、自、大。”阮思齐突觉五脏六腑都已然被颠簸得沸腾了,疼得一口一口凉气倒吸,却仍是倔强紧咬着牙关轻蔑看他,“与……与本公主,何……何干?”

她想他或是多年前与自家父皇夺权败北被流放的皇叔,又或是十年前被下旨灭了满门的靖北侯后裔,又或是三天前因草菅人命刚被下旨入了狱的江洲司马王冕的后人。

那又有什么关系,自家父皇向来勤政,待民如子,素以宽厚著称,她相信她父皇的赫赫天威是任由无尽宵小之流都无法诋毁的。

“你……”

刺客被阮思齐惹得恼红了眼,眼看追兵即到,迅速抬起手便一记手刀砍到了阮思齐的后颈上,“找死。”

阮思齐直疼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并未因此晕过去,却也无力挣扎,只得隐忍着伺机再动。

“放开她!”

梁帝亲自带领的羽林卫很快又追了上来,刺客目光一瞥,眼中冷光乍现,又一路挥鞭北上,直到城北蠡凌江畔方才停下。

他大笑着翻身下马,一把抓起马背上的阮思齐又摔到了地上,直摔得阮思齐浑身颤粟,许久都未能站起身来。

“阿沅!”

不多时驸马顾言也带着守卫匆忙赶来,三公主阮乔策马紧随其后,见势差点没吓得晕了过去,亏得顾言眼疾手快,长臂一展抱住她,这才堪堪把她稳了住。

“公主,小心。”

“快,救阿沅!”

阮乔顾不了许多,一把抓紧顾言的衣袖便要下马,顾言点头,拥着她翻身而下逼近江边,梁帝也在众羽林卫的卫护中大步走了来。

梁帝冷眼看那刺客,只见那刺客黑纱蒙面,只留一双冰冷阴鹜的眸子隐在夜色深处,像极了暗夜古森里嗜血的苍狼。

他紧瞧着那双眸子回忆了好半响,陌生的眼陌生的人,始终未曾忆起自己究竟树敌何人,不禁沉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行刺于朕,还胆大妄为劫了公主出逃?”

“我亲爱的陛下,这你不必知道了。”

歹徒目视一周,突然一阵狂笑,笑得刀尖都在晃动。

“起来。”

他一声大呵,又一把抓起地上的阮思齐禁锢之手中,阮思齐咬牙皱着眉,只觉颈间一阵刺痛,霎时血腥味随风散开,鲜红的血滴便顺着自己脚尖上的珍珠滑到了地面上去。

“阿沅小心!”

阮思齐命悬一线,阮乔脸色一白,一时急得六神无主,又紧紧抓住顾言的衣袖焦急道:“快,救阿沅,救阿沅,我求你救救阿沅。”

“公主安心,末将一定会救回九公主。”

顾言按着阮乔的肩安慰她,看着江边那抹艳红的身影于夜风中摇摇欲坠,眼中神色也不禁冷了几分,趁刺客不备便想从一旁包抄上去。

刺客见状唇角邪魅勾起,拽着阮思齐步步后退,直至无路可退才停下了脚步。他看着顾言,冷冷笑道:“不必费心了顾言将军,没用的。”

身后是翻滚的江水,身前是万箭齐对的数千护卫,刺客已无退路,也没想过全身而退,直接放弃了这最后一搏了。

他再回眸看向梁帝,突然又放声大笑。阮思齐被他这诡异的笑声笑得一阵头晕目眩,却听他道:

“哈哈哈,什么爱民如子救世济民,都是狗屁!阮天弘,你当年对我赶尽杀绝的时候,会想到自己也会有今日么?”

说及此处刺客激愤的情绪蓦然高涨,紧扣着阮思齐的手也泄恨般收了紧。阮思齐脸色煞白,一时不觉呼吸一窒,疼得近乎痉丶挛。

“父皇不要管儿臣,杀了他,快杀了他!”

“你住嘴!”那刺客怒极,眼看刀刃便要向着阮思齐皙白的脖颈刺下去了。

“住手!”

梁帝见状一声冷呵,再也顾不上许多,随即拿起一旁侍卫手上的弓箭对准了刺客的心口处,怒道:“简直一派胡言,朕何时对人赶尽杀绝过?你究竟是何人?还不速速放了公主道出实情,否则休怪朕刀箭无眼。”

“从未赶尽杀绝?好一个从未赶尽杀绝,哈哈哈。”

刺客打断梁帝的话,笑得近乎疯狂。他挟起阮思齐再度退至江水边沿,眼看脚下江水肆意翻涌打湿靴面,在夜色之下如同吞噬万物的地狱魔窟,面上神色更是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