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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牛头马面五(1 / 2)

作品:《小医师出门捡了个师弟

“麻烦郑管家了,慢走。”

有了火折子,屋内复又恢复了明亮。折腾了这么一通,也快到戍时了,还是不见岑肖渌回来。昌涯躺上了床,让烛火在桌面上亮着。

夜渐浓,屋外树梢老鸦“嘶哑”了声,“咻”地一声,跳跃着的烛火倏忽熄灭,只余烟袅袅溢散在空气中。一道黑影从窗前掠过,“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床上昌涯翻了个身,睡得正沉,丝毫不知道有人在悄然靠近。

来者试着和床上人建立联系,不出所料,是共融的,有着一样能力的人互相可察但却不可破,他能感到昌涯的能力很强,精神力趋于极致的平稳,情绪波动平和。

呵,和少主到有的一拼!

破不得却可调拨一二,来人凝聚心神,暗暗使力,只见床上之人原本舒展的眉目渐渐拢起,脸色渐变,显露恐惧痛苦之色。

来者睁开眼睛,观察着昌涯的反应,满意地笑了。

……

夜半时分,合掩的房门再次打开,带着屋外湿气的岑肖渌终是回来了。他轻手轻脚地褪去了外袍,脱掉靴子掀开外侧的一半被躺到了昌涯旁边。

“不要……我不是……”

身旁传来断续的呓语声,岑肖渌感到不对劲,撑起身子把背朝他的昌涯翻了过来。只见昌涯脸色煞白,额角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眉头紧皱,嘴里不停咕哝着。

岑肖渌轻声唤了声:“昌涯。”

他观昌涯如今这样子,怕不是做了噩梦,困囿于梦魇之中了。连唤几声后,昌涯还是没反应,但咕哝声却是渐渐停了,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开了一些。

岑肖渌把昌涯额前被汗浸湿的发撩到了一边,下床洗了条湿帕复又回来帮着昌涯把额上的汗迹擦尽了。昌涯平静了很多,鼓了下嘴,往岑肖渌身边贴了贴,抱住了他的胳膊。

岑肖渌任他作为着,仔细地观察了番昌涯的反应,确认无碍后方合上了眼。

早上醒来,昌涯甚是不舒坦,好像彻夜未眠一样,脑袋沉得慌。昨晚他似乎又陷入小时常常陷进去不得出的梦魇里去了,在那里只余一方平台可供他落脚,四周都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张开着黑暗的大口随时等着他失足掉落下去好吞噬他……

“起来啦?”岑肖渌的出声打断了昌涯的思绪。

他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看着衣着齐整拿着馒头出现在门口的岑肖渌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岑肖渌把拿着的馒头包好放进了随身的行囊中,“我回来时你已经睡着了。”他没跟昌涯提他昨晚的异常。

“啊!”昌涯挠了挠头,“原想等你来着,一直也没等到,在床上躺着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岑肖渌:“嗯。今日棠闭寺开门了,等你收拾好后我们就出发。”

郑管家得知他们准备去棠闭寺,特意备了辆马车,两人谢过郑管家,还是由岑肖渌赶车朝着棠闭寺进发。

昌涯从轿厢内探出个脑袋。

“还没来得及问你,你昨日回去找爷爷,爷爷他怎么说?”

岑肖渌稳稳地架着马车,答道:“师父他自有打算,让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加快行程。”

“就这么些?”昌涯有些不相信,“爷爷没说别的什么吗?比如他可知水小姐灵海里的隔到底是怎么回事?”

岑肖渌:“我不知。”

“行呗。”昌涯对着岑肖渌的背影吐了下舌,握起手对着虚空擂了他一拳,“对了,你昨日走后我这边也发生了些事。”

“何事?”岑肖渌问道。

昌涯把昨日遇见水大人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岑肖渌听后陷入了沉思。

“是不是很奇怪?”昌涯追问道,“水大人讲话暗里藏针,让人听着好生不舒服。还有我觉得他和水夫人之间的关系也很奇怪,两人并不如外界传言的那样琴瑟和鸣,反而像是隔阂颇深。”

岑肖渌:“或许有什么隐情。”

“也许吧。”昌涯抬头望了下天,“希望今日棠闭寺之行能有所收获。”

*

停好马车,棠闭寺就在眼前,寺庙规模不大,黄墙朱瓦,门前立有一座两人高香炉,正中一根小孩胳膊粗的巨大檀香立于其间,寺庙独有的香火味厚重。

“走吧,我们进去。”

寺庙里是颇有讲究的,两人从右侧门跨过门槛走了进去。供奉神像的大殿内人们手持三根檀香自发排好队,依次上前跪于蒲团上虔诚地三拜。

“两位小施主,可要求签?”身侧一妇人突然拦住了两人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