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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大头娃娃十一(2 / 2)

作品:《小医师出门捡了个师弟

乐琅什“嗯”了声,看着兄妹两步入夜色中。

回到屋内,乐琅什带昌岑二人去了间偏房:“就这一间屋子,你们将就着歇息,有什么事喊我便成,我就在隔壁。”说罢,乐琅什指了下自己的寝卧。

两人早已习惯住一处了,以他们现在的身家,有人收留有地方住已经要知足了。乐琅什很周到,给他们备了热水。昌涯让岑肖渌先洗,戈青里风沙大,两人皆是一身的尘土,岑肖渌还有事要单独找乐琅什确认,便先去沐浴了。

沐浴后,岑肖渌穿上了乐琅什准备的衣裳,倒也合身。在昌涯进去洗澡后,岑肖渌出了门往乐琅什寝卧行去。

站在房门口,他叩响了门扉。

房门打开,乐琅什略显惊讶:“有什么事吗?”

“可以进去说吗?”岑肖渌开口。

乐琅什让岑肖渌进去了。屋内陈设简单,空气中飘着股淡淡药草味,两人坐于榻两侧。

“给你和昌涯准备的两身衣裳是小野外出带给我的,没穿过的,你穿着可还合身?”

“合适。”

“壶野很看重你。”岑肖渌心思敏锐,又在那种地方待过不短时日,也看出了一二。

乐琅什浅笑:“自幼跟在我屁股后面喊哥哥的小孩,看着长这么大了,我们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小野看重我,我自然也是看重他这个弟弟的。”

“肖渌过来应该不只是来找我谈天的吧?”

自然不是,壶野只是个话头,他也没必要说破。

“今日在路上听壶野说琅什兄有个师父——药手黄师,名唤黄涘。”

“确为家师。”乐琅什收敛笑意。

“肖渌幼时也曾得黄师指点。”岑肖渌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这是师父临走前赠与我的。”

乐琅什接过匕首,匕柄上刻有黄涘亲书的“黄”,此标记乐琅什再熟悉不过了,这是他师父的匕首没错。

“我有幸与师父在阙县相识,师父怜我身世,授我武功。”

乐琅什忆起五年前师父把他托于格哀大巫,一去杳无音信,至此再也没能相见,两年前他得到师父去世的消息……

“师父两年前去世了。”

即使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再一次从乐琅什口中听到,岑肖渌还是很痛,含着恨。

“怎么回事?”

乐琅什缓缓道来:“五年前师父离开戈青里说是有事要办,经你之言,他便是去了阙县,这一走便是三年,三年后格哀大巫告诉我师父要回来了,可是我等来的却是噩耗。”

“师父被谁所害?”岑肖渌眼里晦暗难明,他笃定黄涘发生意外事出有因。

“破灵会。”

听闻这个名字,岑肖渌的眼神愈暗。

“你如何会来这?”乐琅什问道。

岑肖渌压下翻涌情绪,回道:“我和昌涯是因为大头娃娃瓦倪而来,但我也是为了戈青里此地而来。”

“与师父有关?”

“是。师父在匕首内藏了张纸条,告知我若走投无路时可去戈青里寻他。”

岑肖渌所言与黄涘所留遗言具一一对上了。乐琅什起身走到床边,弯腰摸着床沿按了下把床掀开了,他从内抽出把封存完好的刀,他拿着这把刀横呈在了岑肖渌面前。

“格哀大巫拿到师父的遗信,信中说到师父在外结识了个孩子,若他找到这里的话便让我把这刀给他,若没人过来,这把刀便永远封存。”

岑肖渌慢慢拿手覆上这古朴厚重的刀:“师父可留了什么话?”

“拿刀者,立于刃上,挥斩万物,守心立命。这刀名唤揠晏,你收了便要相随一生。”乐琅什一字一句,仿若黄涘在耳边谏告。

“我知道了。”岑肖渌收拢手掌握住了刀柄,也握住了他的命运。

两人各有心事,背负不同,但因为黄涘他们联系到了一起,有着共同的仇人。

“你可有何消息?”

“师父没能回来也是为了保护戈青里最后一方净土,为了保护我,有巫主在,此地暂时是安全的,破灵会的爪牙还伸不了那么远,但我们同样也难以探测其根系,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嗯。”岑肖渌知道急不得,都已经这么多年了,师父告知他凡事不可冒失,不能激进,他都记在心里。

他不要成事前毁己,也不要两败俱伤,他要一击毙命,在所不惜。

“揠晏可以先放我这,等你走时再带走。”乐琅什提议。

岑肖渌同意了,揠晏一直由乐琅什保管着,放他那自是最为稳妥。

*

“你去哪了?”昌涯见岑肖渌回来,撑着床身坐了起来,“我洗好出来就不见你人了。”

“我去找乐琅什了。”岑肖渌褪去外衣,坐到了床边。

“去干什么了?”

岑肖渌挨着昌涯躺了下来:“乐琅什熟知医术,我去问了下瓦倪的情况。”

“嗯?”昌涯也躺了下来,示意他往下说。

岑肖渌摇了摇头:“不乐观。”

昌涯叹了口气:“可怜了瓦倪。”他面向岑肖渌侧过了身体,“你有什么想法吗?”

“你呢?”岑肖渌反问。

“我想留下来,留下来找瓦倪的父母,总能找到的。”

“找到了又如何?他们已决意抛下自己的孩子,你觉得他们能回头吗?”岑肖渌觉得昌涯把一切想的太好了。

“不是的。我没有想着劝他们回头,劝他们养瓦倪,我是心疼两个老人,瓦倪懵懂不谙世事,但两位老人是在乎的啊,他们在乎自己的孩子,也在乎瓦倪父母给予瓦倪的。如果瓦倪父母能给两位老人一个心安的话,他们也不至于在失去瓦倪后余生遗憾,心痛。”这是昌涯在岑肖渌不在时思考了好久的,他的想法很简单,他只想尽自己的力为湃和家做些什么,这件事是可行的,所以他想办到。

岑肖渌看向昌涯:“这是你想的话,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