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五个月了！一个健全的孩子！她逼你去打掉？！”

暮湘又惊又怒，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厉寒不动声色地按了按她的肩膀，又将她按回了椅子上。

冷着声音，他面无表情地问，“她让你打掉，你就乖乖去打掉？！”

王校长含着泪，痛苦地闭了眼睛，“开始我坚决不同意，但熬不住她天天在家里哭喊，搞得我男人也天天在我耳边唉声叹气。实在受不了了，我心一横，想着以后还能再要，就把孩子给拿掉了！”

“谁知道，那次流产手术出了意外，我大出血，差点儿连命都丢了！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坏，经过抢救，我的命保住了，却再不能生育孩子了！”

不知是因忆起往事伤心，还是为自己的悲惨遭遇愤慨，说到这儿，王校长低下头去，没再吭声。

暮湘抿着唇，清隽的小脸上布满气愤，“她们……”

平常没有骂人的习惯，到这种时刻，她根本想不到合适的措辞。

咬着牙，吭哧了半天，也只是说，“她们，太欺负人了！当初是你婆母逼你打掉孩子，结果，你不仅丢了孩子，还伤了身体，现在，她居然反咬一口，拿你没法生育为由，处处找茬，还逼着你们夫妻离婚！她……她太过分了！”

王校长苦笑着，“不管怎么说，我们这儿的风俗就是这样！虽然街坊邻居当着我的面儿，没说什么，但我知道，他们背地里肯定没少议论我！”

“女人难道只是个生育机器吗？！没有孩子，或者生不出男孩，就该死吗？！”越说越激动，暮湘又忍不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由于愤怒，她整个人都在微微发着抖。

一只带着热度的大手，陡然落在她的肩膀上。

厉寒拥着她，面色平淡地看向王校长，“你婆母人现在在哪儿？！”

“在……在我家里呀！”王校长没搞清楚厉寒的意图，磕磕巴巴地问，“你问这个，是要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你讲的故事过于精彩，对于故事中的主人翁产生了好奇，想去拜会一下！”

“……”王校长一时没了主意。

暮湘也悄悄侧了脸，凑在厉寒的耳边，轻声问，“你想干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