逡巡了一番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电视柜边上摆着的那张合照上。

照片里，暮湘和霍泽之并肩站在一起，小沐被他们抱在中间，三个人都笑着，乍一看，好一个和谐幸福的三口之家。

厉寒无奈地勾起了嘴角，笑容里全是自嘲。

原本照片里的男主人，该是他的！

下意识地走了过去，将那张照片拿得离眼睛近了些，仔细地看着照片上暮湘和小沐的脸。

她的笑容还是淡淡的，很收敛，很克制，而小沐，则是开怀大笑，眉眼都挤到了一起。

指腹轻轻地摩挲着暮湘的脸，他轻声呢喃道，“湘湘，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

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人出来回应他。

厉寒目光微沉，捏紧了相框的边缘，一字一句，似乎在给自己立誓，“这次，我一定不会放手！不论你被藏到了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说完，又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照片，他暗暗咬起牙，将相框高高举起，又重重地砸了下去。

一声清脆的玻璃制品碎裂声响起，相框霎时四分五裂。

厉寒从碎玻璃碴中，捡出那张合照，顺手撕开，将霍泽之和暮湘母子分割开来。

霍泽之的那一半，他随手扔进了垃圾桶，而暮湘和小沐的那部分，被他小心地揣进了口袋里。

做完这一切，不经意地低头，突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指上沾染了一片黑色的痕迹。

仔细回想了一下，厉寒感觉有些奇怪，他不记得自己接触过任何黑色的东西，更何况是还会掉颜色的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