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则微微挑眉，竟赞同了：“你说得没错。”

室外仙童叩响门板，询问声瞬间打破了内部微妙氛围：“宋仙官，长运仙官在外等候，说是要见您。宋仙官？唔，睡着了吗。”宋徽衣从他怀里半爬起来，正犹豫着如何开口解释，谁料萧则伸手握住他后脑勺，黑影一晃眼略近，直到湿软东西覆住他嘴唇，炙热气息扑面而来后，致宋徽衣心脏鼓动，眼瞳微缩，略有些惊慌，唔声，双手死死抵着他胸膛，却难以招架对方坚硬如铁的身板，萧则松嘴，含笑着哑声继续回答：“这是调情。”大抵是这般简简单单的亲吻便让宋徽衣松了浑身，他满脸通红，眼瞧着那位吃干净了的萧则，愣是半句话没有憋出来。

宋徽衣满头乱发，夺门逃离了卧房，他伏在小水槽前凉凉脸，可惜扛不住心底里那股子愈加放大的冲动。宋徽衣无奈扶额，心道早些时候不该去那一趟藏书阁，若没遇上萧则，便没有这遭事儿。

关于萧则为何亲他这个问题，宋徽衣思前想后只剩下情不自禁，毕竟那种身贴身的情况心头难免生出些异变。他盘坐在客堂里思考完毕，伸手握住旁边茶盏慢慢喝了两嘴，苏长运走进府门，见他那般淡泊，怒道：“宋徽衣，谁让你动老子房剑阁的！”

宋徽衣笑脸相迎上去：“长运仙官，许久未见，最近还好吗？”

苏长运道：“好个屁，房剑阁被你那么一闹老子整晚都没睡好！”

宋徽衣讪讪然请人入座：“属实抱歉，长运仙官，宋某见了那副场面，手痒着略有些忍不住。”

苏长运瞥他眼：“你这个强迫症病患不去司命藏书阁当小仙童可惜了。”

宋徽衣颔首：“不瞒长运仙官，宋某正在考虑。”

苏长运把眼越过客堂后顿了顿，稍后冷静得很，讶异着望向宋徽衣，态度竟是一百八十度转变：“宋仙官，苏某有眼不识泰山，还真小瞧您了。如今您既有客在室，我便不打搅了。”停了停，“还有件事儿需得提醒你一遭，关于你与曹仙官下界震泽处理尸鬼，具体细致劳烦稍后空闲了，前往月满殿与烛德仙官言说言说，告辞。”

宋徽衣有些懵地拱了拱手：“长运仙官慢走。”

苏长运却原路折回来，凑过来询道：“你嘴巴怎么肿了？”说罢深意笑一声，蹦哒着离了仙邸。

宋徽衣抬手摸了摸嘴唇，侧目瞧见客堂里正倚座吃茶的萧则，心叹老天爷捉弄我，无奈摇头，又与萧则对视半晌，大抵是有些尴尬，连说话都有些结巴：“南衡仙官喝完了便请离开此地吧，我尚有要事，不便招待贵客。”

萧则搁下茶盏，单手支颐，随和瞧他半晌，提问一遭事儿：“宋仙官是何打算？”

宋徽衣撇头望过去：“什么打算？”

“红门宴。”

宋徽衣怔了怔。

萧则抿嘴而笑：“宋仙官这般赶人，萧某自是不敢多留，这便识趣离了。”

作势起身，反被宋徽衣一手推回原位。

萧则嘴边噙笑，眼眸深深看着宋徽衣，再问：“宋仙官劲儿挺足。”

宋徽衣道：“你想留便留多久。”

翌日月满殿朝会结束前，李烛德老头子疾言厉色，提了九百八十三条事关红门宴注意事项，坐于殿堂两侧的诸多仙官静然默听且一一颔首，再唯有苏长运那厮，又给他睡糊了过去。

会后李烛德将人喊到跟前说教两句，见苏长运那脸懵样，要宋徽衣忍不住想起凡界教书先生苦口婆心教育学生该如何如何的场面。

他再去藏书阁，将原本借的古卷书籍统统归还了后，回到仙邸，理理院后池塘水草。萧则便躺在廊道上懒懒晒阳，半睁着眼儿观察他来回清理修剪，稍后过了一时辰，宋徽衣浑身热汗涔涔，过来坐在廊道上歇歇脚，抬眼望着明朗青空，安静良久，道：“萧郎，其实我并非皮糙肉厚。”

萧则抬眼望去，想起许久前在云路里死城说的那句玩笑话，没想到被宋徽衣惦念了这么久：“知道，你只是脸皮厚点。”

宋徽衣温声回答：“与你相比，望尘莫及。”

“这句不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