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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038他年应瑶阶折梅6(1 / 2)

作品:《福官降世

苏长运清楚腰斩是甚重刑,前朝愚臣曾云便受过,其罪卖弄国恩,威迫君主,荡颠皇室,以西阳为首,自立为王,苏长鄞请命剿曾贼,通联西阳细作,率左军督府、南监军攻破西阳县城,苏长鄞在前,率军灭反,敌方死伤两千余,其中却含西阳妇孺老弱。苏长运率南监军背后刺敌,见血染县城,曾云披头散发,趴于铡刀,三番求饶,无应,利刃斩腰,鲜血淋漓,曾云呕吐鲜血,腹破露肠,两身抽搐,挣扎呻/吟,感痛而亡。

苏长运年少征战沙场,不杀老弱妇孺是军中准则。苏长鄞却视命如草,滥杀滥砍,苏长运劝言不足,兄弟二人心生嫌隙,不和多年,造成现今互憎之情,他更被胞兄下了酷刑腰斩。

天意弄人。苏长运身心紧绷,耳听牢狱深处那遭持续的怨天喊地声,清静不下,双手攥着抖动。半夜柳如意遣人,以黑布裹脑,将他捆至御书房,胞兄弟再度对见,苏长运问他何故变成这幅模样。

苏长鄞道:“我一直这样。”后手握短剑,借其割喉,“你这副好嗓子给我罢。”利刃划嗓,苏长运只觉一阵微凉,血流如注,额角青筋暴起,眼瞳布红,低喝后再无半点声音。

宋徽衣上前半步正欲使些小法,被萧则阻止,萧则摇头,表示现在不是时候。

宋徽衣再度望向前方,眼见他喉管断裂浓血滑落,染红锦毯,双眼翻白状态几乎要升天,苏长鄞却给他喂了甚东西,那晶状小东西通体莹白,进身半秒,苏长运的喉咙竟完好恢复。

宋徽衣微微蹙眉:“那是玉楼?”

萧则道:“碎片,苏长鄞也不知用的什么办法。”凡人之力分割玉楼其中定有蹊跷,二人沉思,目光皆聚在苏长鄞身上,宋徽衣安静半晌,道:“我觉得他像一个人。”

萧则道:“谁?”

宋徽衣回答:“阿尼来神的继承人,气息相似。”

苏长鄞离去,宫女随后进殿,以温水洗净苏长运浑身脏泥,换以新裳,苏长运身中软骨散动弹不得,被好生抬上龙榻,覆以锦褥。他没想明白苏长鄞意图所在,先前下死刑,如今割他喉咙却以甚奇物医治,又被这般放在床上,越来越不对劲,直到软骨散功效退去,他两手挣扎着爬起来,却听黑暗殿内,一人悄然踏进,接着寒光闪眼,利刃出鞘,如电闪雷鸣之势,瞬间刺穿了苏长运心脏。

苏长运眼瞳紧缩,左手紧攥剑刃口吐血沫,却见到细微月下房稷那张寒霜至极的脸,苏长运懵然,怒然喝道:“房稷——!!!”怒吼戛然而止,苏长运浑身失魂,当场身死。

宋徽衣疑惑道:“萧郎,你曾说是在战地遇见了长运仙官。”

萧则回答:“对。”

宋徽衣继道:“长运仙官能死而复生不成?”

萧则道:“倒有可能。”

宋徽衣问:“怎的意思?”

萧则道:“有人诚心违天复命。”

宋徽衣顿半晌:“除非那位是个神仙。”

萧则颔首:“是这个意思。”

宋徽衣瞧他半会儿,微微挑眉,想明白了些。

房稷抽剑转身,血落地板,御林军副将入殿,跪地抱拳:“禀告将军,属下已救出徴良王。”房稷嗯声,脸面微沉,离去前未曾回头瞧他一眼。

事发前两日,宦官柳如意禀奏新帝,近日城内多件书生戏谈皇帝继位不当拿法律当空口儿戏,左军督府受命缉拿十六余名造势者,就地处斩,血色贡院,受百姓不满,有人怒然揭竿,起义爆发人满至皇城大门:“杀了那个狗皇帝!杀了那个狗皇帝!”

房稷造势起头效果甚然,因此前与徴良王的宫变谋划早已传进苏长鄞耳里,苏长鄞借房家族人威胁他,房稷无力,自当退一步自守等待时机,可惜他杀错了人,他以剑捅穿了苏长运的心脏,他亲手杀了最爱的人。

为平民怒,“徴良”命人将其尸首悬挂城口高墙暴晒,百姓唾骂扔鸡蛋丢石头吐唾沫,他与房稷肩并肩站于高墙,俯视密密麻麻的人群,“徴良”笑道:“快要结束了。”

半空枯叶辗转反复落在房稷脚边,他侧目瞧人半晌,随后正面跪地抱拳:“卑职那日叛变实有难言之隐,请徴良王降罪。”

苏长鄞伸手扶起他,好声好气道:“将军不必介怀,大胜当前,那点皮肉苦算的了什么。”垂目瞧眼挂在墙边儿的人,冷笑道,“将军瞧瞧眼,胞兄那脸与我一样,是不是有种错觉,挂在上面的究竟是不是我?”

房稷微微愣怔,迟钝,缓慢摇头。

苏长鄞眼底含笑,伸手扣住房稷下颚,那张脸慢慢挪过去凑到房稷唇边儿就要吻过去,房稷侧开脸,面色微妙道:“王爷,现在不大适合。”

苏长鄞询道:“将军觉得什么时候最为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