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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070错把青莲来嗅嗅70(1 / 2)

作品:《福官降世

凡界八月,人们已隐约察觉到诅咒沉重降临在他们脚下这片土壤,民间众说纷纭,怪闻异事闹得精神惶然,闷热气候,日头西落,晚霞似一道狰狞血口子悬在远空浮云间,海岸对头天星陨落,月缺了半,热风拂面,拂沅站在石块堆砌而成的矮墙旁边儿,全程目睹远处的宋徽衣手持骨扇,将地涌冲天的那柱煞疠全数封回它该待的地方,拂沅额角抽抽地疼,细想这是离开九云城以来的一个月里,宋徽衣封印的第四十九回,该说他不看重自个身体还是该夸他为人着想,毕竟清剿煞疠此等黑事,当属于祸乱神的事务范畴。他举手按按脑袋,宋徽衣已料理妥当,赶着天全黑了前,与拂沅同坐马车,驶进北方不到五里的小城里休憩。

宋徽衣应当无碍,可惜气候炎热,刚到阴凉地整个人双眼黑沉倒头昏了过去,拂沅提起臂膀及时扶住,客栈老板娘哎呦声,急急忙忙使唤二李子拿钥匙开房去,她再去备盆凉水上楼,刚进客房只见那位白衣公子伸手探住灰衣公子的脖颈,其侧面眉眼深思,似担心极了。老板娘将水端去:“公子不必担忧,气候严酷,赶路难免中了暑气,您也要多注意些休息。”

拂沅轻声道谢,询问老板娘可还剩下客房,老板娘亲眼瞧见那位昏迷的灰衣公子握着他手腕,当即露出些不明意味的笑:“实在抱歉,都住满了。”

拂沅礼貌道谢。

此城虽是荒漠缺山地段,却是块经商来往的交易必经点,异度风情盛然,打扮妖娆的卷发美人打在喧闹街口小面台上头舞弄风姿,深紫眸色秀然似月,勾人心魂,原本说好躺床休养生息的宋徽衣,此时此刻倚靠窗栏,垂眼观看斜下对面闹哄哄的街口,肉香扑鼻扰人空腹,他与拂沅说想吃些这地儿老道的炙烤牛肉,拂沅便去了,如今回来了,见人喜滋滋地坐在侧外,微微皱眉:“原来宋仙官也是个说话不算话的主。”

宋徽衣回眸笑道:“一楼方才闹哄哄的都是人,可惜如今都散了回家吃饭。”

“莫拿这话儿解释。”将那包牛肉置在桌案上后准备离开,宋徽衣便问他去做什么,拂沅道,“忘了买酒。”

宋徽衣的眼神微微着亮:“是啊,劳烦你了。”

拂沅走几步,回身过来正色说道:“仅此一回。”

直到天幕黑得透彻,街街万家,灯火通明,宋徽衣吃酒吃多了,只是微微醉醺踱步凑近窗栏边儿靠着,耳边闹音,眼神掠过恍惚人影,却悄然望见那方角落立着一道黑影,他呼吸微窒,喉间酒意霎时消散全无人也清醒万分,嘴里喃喃着两字,拂沅自当也瞧见了:“怎么不去?”

宋徽衣转身回去:“吃多了犯困。”

拂沅瞧他半晌:“睡吧。”

宋徽衣旁手合窗,垂下竹帘,步伐趔趄踱到床面上浑身躺着后慢慢打出半声酒嗝,拂沅说你确实喝醉了,宋徽衣面朝床帐,弯眼笑起来:“拂沅,你酒量不错。”

拂沅道多谢夸奖,收拾酒瓶冷肉离开卧房前,宋徽衣提醒若要外出注意些,莫要撞上熟人。拂沅便问自己哪有什么熟人可以撞上。

在宋徽衣心里,拂沅的信用程度一直颇受认可,只是可惜,待翌日他起身,到了厅堂例行早膳饱腹,脚刚下二楼楼阶,人影憧憧里却依旧瞧准了某道熟悉身影,待看得十分仔细,宋徽衣怔了怔,左脚失衡差些要倒下去,身侧拂沅好心帮扶一把:“宋公子,一个熟人而已。”

拂沅如此尊称,宋徽衣只能默默承受,太阳穴亦不自禁跳动两下,他摸摸额角:“还有些醉,你先去吃罢。”言罢,脑袋里浮现的只有一个念头,拂沅仙官的信用程度是该降降了。

站在拂沅跟前佯装头疼,步伐慢悠悠着寻去房间准备安静待到深夜,拂沅未曾说破,只身下楼,坐在萧则对案,二李子端茶倒水问他有什么需要,拂沅却道宋公子身子不适,劳烦二李子给他端些热粥馒头。二李子仔细记下了,临了还好心关怀说道:“昨晚宋公子吃醉,可需要我们厨二狗做些醒酒汤送去?”

拂沅道:“有劳。”

厚云遮日,大风卷席,微雨倾斜,二李子忙抱着木板遮掩半侧窗棂,又给另边儿打下竹帘,天色阴暗,内屋燃烛。萧则抿抿温茶,冷峻气势却叫旁人遭不住当面成了筛糠,说实在话,拂沅与他的交情并不算深,可能是性情原因亦或者其他,说句话都能互相咽死的状态,如今却因宋徽衣产生交集,拂沅道:“宋仙官似乎不想见你。”这句话说得着实不怀好意,若是碰上谁暴脾气的定然会冲上去朝他当面挥一拳,所幸萧则算是……算是能耐得住性子的一人,萧则抬眸瞥他眼,却问:“你怎知他想不想。”

拂沅平静说道:“方才下楼见到你连忙逃了回去。”

萧则倒是笑了一声,将拂沅粗略打量一番,淡淡回答:“你喊我来,就是为了说明白宋徽衣打定主意不想见我?”

拂沅摇头:“你清楚是宋徽衣沿途清剿煞疠,一路追过来,不就是想见见人怎么样?”

萧则道:“他怎么样?”

“不好。”拂沅再踌躇片刻,“大夫说只是中暑,只有我们清楚,那是清剿煞疠的代价。”

宋徽衣一直认为拂沅是个不大爱管闲的人,可惜事到如今,这点也需做些改动。屋门被谁推开,宋徽衣悄然睁眼,待烛火微微亮着光芒,窗棂亦被关合阻了世外乱风,他道:“之前的事以后再说,你我许久不见,要不要喝几杯,萧大人。”

萧则悄然立在案前,平静望他半晌,哑声道:“不行。”

宋徽衣起身后揉揉脑袋,闻言再去看了看他,笑道:“既然如此,萧大人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