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不过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之事而已，老祖死去之时，告诫我等不要去寻回天命榜，只因此物吞人气运命数，所有上榜之人皆是养料，如果能以一己之力除去上榜之人，那此物吸取的所有气运命数，都会加持在持有者身上。

到时候，那祭台再临，又是一个黄金盛世的浮现，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天命榜被聚集的次数并不是一次两次，但是并没有人可以真的做到，再次让那祭台降临世间。”

龙虎道君说到此处，也停了下来，二人之间皆是沉默不语，对于这龙虎道君口中的说辞，前面的与姜尚知道的大同小异，只不过这次的主视角变成了道门而已。

而后面说的也与他心中的猜测，有一些极为的接近，从天命榜吸收沈梦辰开始，他就意识到了这东西，极有可能就是吸收在榜之人的某些特质。

这气运命数说法，也算是让他心中的些许疑问有了解答，只是这试炼任务中的天元祭台，竟然需要用天命榜来作为引子，才能召唤出来，怪不得他这十来年间一直私底下搜寻，都没有找到任何的消息和线索。

这秘密并没有太大的价值，顶多就是让姜尚知道的一些事，变得连贯起来而已，看向对面闭目的龙虎道君，想来这人已经清楚，他口中的秘密对于姜尚来说，并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了吧。

“此事并不足以换取你龙虎山传承的延续，这天命榜的秘密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有价值，龙虎道君还请上路吧。”

听见姜尚这无情的话，龙虎道君缓缓睁开眼，那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看向那天空中的太阳，对准了东方鞠了一躬。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百年还清净，叩问仙门关，今羽化飞升，哈哈哈哈哈哈哈。”

龙虎道君的死，就如他口中说的那般，随着豪气壮志的话语落下，一道璀璨的金光浮现，化作一道射入天际的光柱，就如同这龙虎道君在此时此刻羽化飞升一般。

可惜，龙虎道君修为显然不到家，做不到那羽化飞升的事，此时这燃烧自身一切换来的短暂飞升仪式，随着能燃烧的东西变少开始变弱，直到最后化作一道虚无的光影，彻彻底底的消散在了那高空之中。

到了这种地步，已经没有那什么疯狂的交手，是否是对手仅仅只是气机的感应，就能得出一个准确的结论，强就是强，弱就是弱，没有可能在出现什么以弱击强的事。

注视着龙虎道君燃烧自己换来的奇观消失，姜尚无奈的摇了摇头，事到如今，九州的大概情况，他已经从各个人口中拼凑出了一个大概。

这九州之中武学超出极限，更是有道门这种分属修仙之人的门派，这些东西仅仅只是因为天元祭台而已，可以说天元体系以一个蛮横的姿势，侵蚀了九州原本的力量体系。

或许学武之人并没有感觉到什么，有的也只是前路有望而已，能够再度攀登高峰，但是这种外来体系的侵蚀是九州这个世界所不能接受的。

传承天元武学的武都，被朝廷以衰弱的代价直接强势破灭，而这六大派的灭亡都是出自他的手，这或许又是一个道统相争的大战。

只是到了现在，姜尚已经不在乎他的所作所为，是否是自己想要做的这件事，不管是主神也好，还是九州天心意识借助他的手破灭这些外来道统，这些东西虽然他有怀疑，但是能力有限做不到看透这场贯穿九州千年的大局。

接触的越多，姜尚越明白，这九州就像一个棋盘一样，所有人都在其中下着棋，大棋盘套小棋盘，人人都是下棋手，人人都是局中人。

而这一切的开端就是天命榜，可惜如果姜尚此时是天元道台，他或许可以掀开这棋盘，但是一步之差让他只能自保有余，而无在做抗争之力。

这些东西姜尚以前都在刻意的规避，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因为他一直以来都觉得，只有自身的实力上去了才有话语权，如果没有同等的实力，你就算看透一切又能如何？

无觉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思绪的繁杂，让姜尚摇了摇头清醒过来，看向这百里高空的风景，脚下的龙虎山如同一块黑点一样，那上面的大战已经陷入了一边倒的局势，他二人的消失并没有阻止龙虎山覆灭的命运。

这场席卷九州的计划之中，虽然做出计划的人是他，但执行者从来不是他姜尚，真正居中决策之人是胡光明才对，人都有不足之处，他实力无双，但是也导致他的思路缺少了某些东西。

但是，姜尚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他不管是实力不行的时候，还是实力到了天下第一的地步，都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这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身上的罡气缓缓消失不见，那停滞在高空中的身子开始下坠，随着耳边狂风的呼啸声，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一道环形火红色护罩浮现，从这五千多米的高空坠落而下，随着空气摩擦那周身的温度，就如同他全力解放自身一般。

这种极速远远超过了姜尚此时能达到的极限，但是更多的是让他沉迷其中，从一个普通人一路走到现在，他也能做到肉身音速的地步。

到了此时，更是能凭借肉身从千米高空坠落，这种肉眼可见的明显差距，让姜尚也是越来越痴迷伟力汇聚一身的强大，人的不安分是渗透在骨子里的本能。

想要跑得快，有了汽车，想要飞翔，有了飞机，更想要上天，有了航天飞机，这一切都是源自人对于现状的不满足，而姜尚也是如此，只有亲身体会了这力量充斥全身的感觉，才会让他如此痴迷这股强大的力量。

一道火线从天空中朝着龙虎山垂直而来，让山上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去，刚才那接天连地的金光，已经足以震撼人心，但是此时这迅速坠落而来的火线，更是让所有人都明白大祸临头了。

“解放全身！！！”

一道暴喝响彻天空，姜尚随着解放全身，那周身的热辐射立场涌动，让他周围的气流波动猛然炸开。

那天空中一道巨大的火红色圆弧出现，本就已经加速到超音速的肉身，在姜尚自身的推动下，化作一道红色流光直击那山顶的天师殿。

轰……

整座龙虎山上似乎在姜尚落地的一瞬间，被人按下了暂停的按键一样，那呈现放射状的力量波动，以极为缓慢的速度慢慢扩散开来，山顶宏伟无比的天师殿一层层的开始破碎。

嗡……

强烈的能量波动横扫山顶，朝着远处的天空放射而出，那山顶的一切随着中心点爆发出来的红色能量波，开始以一种扭曲的速度破灭。

轰隆隆……

一道巨大的蘑菇云腾空而起，摧城拔寨的风暴席卷而出，伴随着剧烈的震动开始，在这一刻整座龙虎山都要毁灭一样。

姜尚浑身布满金红色的纹路，整个人合身聚集在一起，如同一把烧红的刀子，将这龙虎山如同黄油一般轻松切开，那周身携带的强大高温，让这山体都来不及对姜尚施加阻力，就已经被当场液化。

一路从山顶朝着山体中央贯穿而下，那携带的强大动能，如果不是因为龙虎山足够庞大，恐怕早已分崩离析。

天灾的降临，仅仅只在一瞬间，那龙虎山上交手的所有人，在此时再也来不及生死相向，有的只是想要逃出龙虎山，却无能为力的绝望。

姜尚不知道贯穿了龙虎山多深的山体，随着携带的动能减弱，身子慢慢停了下来，但是姜尚停下不代表，这撼动龙虎山的攻击停下，一层层波动从姜尚周身传递出去，让那汹涌的岩浆开始剧烈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