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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江岸72(正文完)(1 / 2)

作品:《江岸有枝

赶在春节的尾巴,戚因莱、陈延彻、江有枝和沈岸四人一同来到北方的边境。

这里前几年还没有被开发,如今做成了一个景区,很多都是全家人一起来的,家长带着孩子一起滑雪。另一边还立着大大小小的帐篷,帐篷前用柴火烧着几口锅,融融和和冒着热气。

陈延彻帮戚因莱换上了滑雪设备,无奈戚因莱丝毫没有运动细胞,无论是马术还是滑雪都一窍不通,二人常常一起摔倒,戚因莱说“你好好滑,都怪你”,陈延彻就认错,戚因莱说“烦死了,不滑了”,陈延彻就上去给她解护膝的扣子。

江有枝的滑雪水平很好,她从小就喜欢高尔夫、马术和滑雪,几个空中小回转,惹得周围人欢呼起来。

沈岸同样和她并肩从山坡上滑下来,一个稳当的刹车,二人停在山脚下,江有枝伸出手,脱了手套和沈岸击了个掌。

戚因莱干脆不滑了,捂着热水袋在边上看小朋友们玩钓鱼。

“因莱,你也想玩么?”陈延彻问道。

戚因莱一个白眼过去,嘟哝:“我都多大人了,还跟小朋友一起玩这个?”

这也许是别的小朋友玩腻了的东西,但是对于戚因莱来说,她的童年就是很简单地一个人呆在一幢大房子里,做题目或者看书,父母太忙了,从来都没有带她去过游乐园。

陈延彻看出她微妙的小表情,跟老板付了钱,在小板凳上坐下:“是我要玩。”

很简单的一个儿童游戏,鱼竿上吊着的一条线末尾有磁铁,每一条小鱼的嘴部也有磁铁,异性相吸,只要磁铁碰到了就可以把鱼钓起来。

一旁的小朋友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看向陈延彻,他就“嘿嘿”笑着挠了挠头,递过去几颗糖果。

小朋友很好收买,过了一会儿就一口“叔叔”一口“阿姨”地叫得很甜。

戚因莱从他手里接过钓竿,把塑料鱼从水里提起来,放进一旁的小水桶中,不知不觉,眼眶有些湿润了。

陈延彻无措:“因莱,你怎么哭了啊……”

“你tm,”戚因莱哽咽,“要是早点出现就好了。”

陈延彻蹲下来,用餐巾纸帮她擦拭眼泪:“嗯,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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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江有枝架好了画架,一手端着颜料盘,一手拿着画笔。

她第一幅画的是绵长的雪山上壮丽的景色,阳光穿过云层在雪地上投下云层一块一块或浓或轻的影子,山脚下有一簇一簇的干枯草木,枝干被雪掩埋了,只露出几条枯瘦的枝桠。

画面的左边,孩子们在雪地上放风筝,脚印从枯枝延伸过来,寥寥几笔勾勒出几张稚童的笑脸。

而第二幅画,她却没有观察四周。

一直等收好画笔,沈岸帮她把箱子放进帐篷里,伸出手帮她揉了几下:“酸不酸?”

“我都已经习惯啦。”江有枝弯眸笑道,“露露说,我们写生是来练麒麟臂的。”

沈岸失笑:“外面燕子他们在烧烤,一会儿我们也过去吃。”

“干嘛不现在去?”

沈岸把她拉进帐篷里,轻声:“过会儿他们烤好了,我们吃现成的。”

江有枝用手肘轻轻点了一下他的腰间,沈岸就顺手握住她的手腕,动作很轻,温柔地吻她。

二人出去的时候,戚因莱正在给陈延彻的手涂药:“疼吗?”

“不疼。”陈延彻摇头。

“你傻啊?烧烤都能被烫到。”戚因莱一面骂着,一面还是心疼地低下头去给他的伤口吹气。

沈岸过去检查了一下陈延彻的伤口,只是轻微地烫伤,然后坐到火堆旁边拿起烤串,刷上油和孜然粉。

江有枝不爱吃辣,于是沈岸就多刷了几层蜂蜜,他火候掌握得很好,肉烤得很香,江有枝直接上手啃,吃得嘴边流油。

几人正吃得欢畅,突然传过来一个略带惊讶的声音:“有枝?”

江有枝抬起头,用餐巾纸擦拭了一下嘴角,看过去:“欸,李老师,你也在这儿呀?”

“嗯嗯,我和我未婚夫到雪山来玩儿。”李绛君往那边帐篷的方向指了一下,“我家里给我介绍的,很不错的一个男人,我真的赚到啦。”

江有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笑起来很阳光的男人朝这边招了一下手。

“恭喜你呀!”江有枝递给她一串牛肉,“来吃点儿么?”

“嘿嘿,谢谢。是那个帅哥给你烤的么?”李绛君接过牛肉串,凑近江有枝,挤眉弄眼。

“嗯。”江有枝点头。

“我就说,上次在操场上对你这么殷勤,一定有戏。”李绛君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然后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罐子千纸鹤。

看到透明玻璃瓶中颜色各异的千纸鹤,江有枝愣了一下。

“那边有人在卖,我就买了一罐,象征好运的,送给你和那个帅哥哦。”李绛君说完,把玻璃罐子放到江有枝手中。

回忆交叠,回到那个夏天他的窗前,她一个一个折叠好的千纸鹤。

李绛君跟她道了别,然后回到自己未婚夫身边去。

沈岸走过来,问道:“这是什么?”

“千纸鹤,我以前的老师送给我的。”

“正好我们帐篷里比较单调,我去把它们挂起来。”

沈岸个子高,伸手就可以触碰到帐篷的顶端,江有枝就把它们串连成线,不到半个小时的工夫,帐篷的边上就悬挂了颜色各异的千纸鹤,被风一吹,飘荡起来。

夜晚,江有枝枕在他的臂弯里,睡得很沉。

沈岸难得喝了一点烈酒,朦朦胧胧转醒的时候,看了一眼身边,并没有人。

他坐起来,打开手机看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四十分。

沈岸轻轻唤了几声她的名字,没有人应。他心里立刻警觉起来,套了个外套就往外走。

这里夜晚的温度低得吓人,沈岸裹了一层大衣,没有管迎面而来的萧瑟寒风,手里紧紧攥着手机。

给她打了个电话,但是铃声是在枕边响起的,她没有把手机带出去。

沈岸放大声音又喊了几声,却依旧没有人回应。戚因莱和陈延彻睡在隔壁的帐篷里,沈岸刚想走过去,转过头发现那边的小山丘上燃着微微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