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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七十一章 血脉之事(1 / 2)

作品:《执道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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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深沉的黑暗就犹如是漫漫长夜一样弥漫在整片海渊之中。在这黑渊之中,越是向下探索,周围的环境,便也就越是黑暗。而白夜和相柳苏黎,则是选择继续深入其中。

距离那场猎杀,已经过去了足足有半个月的时间之久。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海族再也找不到白夜二人,完全是失去了这两个人的踪迹。在海族看来,白夜他们就仿佛是蒸发了。

然而此刻,在那黑暗一片的海渊之中,在这海渊万千山脉沟壑其中的一座溶洞之内,却是正有一个青年,他身着黑衣,白发过膝,正盘坐在原地,整个人熠熠生辉,冥想修行。

还有一个黑衣女子,她始终都躺在这个青年的身边,气息倒是无比均匀,看起来是一直都在沉睡。这个青年正是白夜,而这个女子也正是相柳苏黎。

那场大战对于白夜和相柳苏黎的影响还是颇为严重的,相柳苏黎还好一些,她的伤势不重,只是损耗过大。以她巫族体魄,这样的状况,经历一次沉睡,已经足以扭转。

但是白夜的状况和相柳苏黎的状况却是完全不同的,相比于相柳苏黎,白夜绝不仅仅是损耗巨大。他的伤势同样也是非常严重的,他的灵魂有旧伤未愈,再加上血脉蜕变的特殊。

这场厮杀过后,白夜体内的伤势,层层累加,早就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当然,这也就是他了。换了一个人来,身处如此处境中,就算是可以不死,也绝不可能做到白夜这程度。

要知道,早在开战之前,白夜便已经是负伤的状态了。而在大战的过程之中,他的那些伤势也只是在不断地累加,若非他手段玄妙一些,恐怕他还真的会面临那积重难返的处境。

只不过,白夜现在的处境虽然还算不上是积重难返的地步,但是他的处境也并不是很好。他的血脉蕴藏着无穷的玄妙,随着时间的推移,白夜也能感受到自己血脉的特殊之处。

在以往,白夜可以让自己蜕变出来的新生之血与樊离血脉做到完美的兼容。到了那个时候,他现在面临的问题还没有出现。直到遇见了相柳苏黎以后,他的体内多出了巫族血脉。

那已经逝去的岁月注定了,妖族和巫族就是死敌。这种无比深刻的因果,早就已经随着血脉的传承,深深的被铭刻在了两族后人的血脉之中。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说,别看现在的情况是时过境迁,一切都与过去不同。但凡巫族和妖族的后裔因为某件事情碰到一起去,那这两族的后人,就算真的不会打起来。

他们相互之间,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因为那种只存在于他们相互之间的敌意,早就已经深深的铭刻在他们的血脉指引之中。当他们发现了对方的存在时,身体便会变化。

那个时候,无论是巫族的后人,还是妖族的后人,通通都会有一种感觉衍生。那种感觉仔细的感受起来,就仿佛是有一道声音在他们的耳边,他们的心中、灵魂边缘,低语呢喃。

那是一种本能,更是血脉的指引,巫族倒是没有妖族那般看重血脉的传承,但是对于巫族而言,血脉传承同样也是无比重要的事。所以说血脉的指引衍生出的本能,影响很大。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之中,白夜就无时无刻不在遭受着这种影响。渐渐地,就连白夜自己都觉得他的耳边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那声音时刻存在,皆在响起,堪称极为可怖。

它对白夜的影响是多方面的,明面上,白夜意志坚定,倒是还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可是,它还是会在潜移默化之中影响着白夜,纵然白夜的道心再怎么坚毅,也还是会被影响。

“妖族屠我儿郎,断我族传承,古往今来千秋万载,是我族不变之敌!此族,当为我族后世儿郎共灭之!妖族之罪,不可饶恕,身为我族儿郎,当承我族之夙愿!”

“巫族屠我儿郎,断我族传承,古往今来千秋万载,是我族不变之敌!此族,当为我族后世儿郎共灭之!巫族之罪,不可饶恕,身为我族儿郎,当承我族之夙愿!”

……

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却是经常说出近乎一模一样的话,然后响彻在白夜的耳边,响彻在白夜的心中。这就是白夜在这段时间中面临的状况,这种状况,说白了就是一种折磨。

白夜原本一直觉得,他的灵魂创伤才是他现在要面临的最大问题,是最为不好解决的问题。可是事到如今他才发觉,相比于灵魂创伤他身体中血脉问题,要更加难以解决的多。

灵魂创伤虽然难以恢复,但是就白夜自己的状况而论,他若是想要让这创伤恢复,其实也不过就是时间问题而已。随着时间流逝,终有一日,他的创伤会恢复完全的。

可是现如今,巫族的血脉以及妖族的血脉都在他的身体中,并且被他完全炼化。在战斗之时,白夜激发出蜕变过后的新血脉,尚且可以压制巫妖二族之血脉。

可一但战斗结束了,那与未知因果有莫大关联的新血脉沉寂下来,巫妖二族的血脉,便也就会如同脱缰的野马,会如同失去束缚的野兽,它们相互之间就会倾轧,会再起争端。

对于它们来说,争一个高下,分出一个生死,就是最为重要的一部分。因为它们双方的本质之中就传承有这样的内容。所以对于它们来说,时间流逝并不是特别的重要。

只要白夜还活着,哪怕它们根本不具备真正的灵智,就只是多多少少的具备一些相应的传承意志,它们也会不断的争下去,只为了要成为白夜体内唯一的血脉。

白夜真正想要的是它们两者共存,然而它们两者之中的任何一者,真正想要的,却是继续待在白夜体内的唯一权利。若没有相柳苏黎的话,巫族的血脉,白夜也许真的不会在乎。

可就是因为相柳苏黎,白夜才不得不在乎巫族的血脉。白夜很清楚,待这三年的时间过去之后,他再去见相柳苏黎,需要他做好的是怎样的准备。

“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吧?”

在任由自己的新血脉沉寂之后,白夜便感觉到了,他体内的那两种力量随着时间的流逝正在变得愈加磅礴和强横。而它们的争端,也从未有过任何一刻真正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