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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盲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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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诚没跟媒体周旋,他直接叫了保镖来,还给物业打了电话,这帮人就这么被他轰到了大街上。接着他就被乱写一通,说成推搡记者,出言不逊,绅士人设崩了。

合作上有过摩擦的小人这时候出来看戏,阴阳怪气,能踩两脚就不踩一脚。

沉诚包括沉家的处境一时间‘掌握’在大众嘴里。

他返回公寓,看到唐君恩报平安和金歌要见温火的微信,马上上楼换衣裳。准备出门时,秘书打来电话,就给耽误住了。

已经到了上班时间,他几个事务所传真开始收到一些‘渣男贱女死全家’的赌咒和谩骂。更有同办公大楼的其他公司员工到门口偷窥,带着一副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几个公司邮箱也陆续收到恶意P图,嚷嚷着狗男女、烂坟墓。

韩白露的粉丝煽风点火,推波助澜,整理出一些沉诚并不爱她的‘实锤’。比如韩白露在嫁给他后状态一天不如一天,瘦得很快,代言没了,演技也下降了。

他也不知道演技下降为什么都能算到他头上。

媒体截取韩白露化过特效妆的脸,断章取义,说这都是嫁给沉诚后,她真实的样子。

容易被煽动、毫无判断力、风往哪吹就往哪倒的网友看到这些照片,纷纷站出来同情她,整齐划一的把指责、脏话都吐给沉诚和温火。

沉诚已经上市的公司股价开始受到影响,事务所正在聊的几个专利,专利所有者要取消合作。

温火被人肉,个人信息,家庭成员,在哪儿上过学,跟谁是朋友全都被曝光在网上。就连她排队时跟人发生口角,都可以作为判定她人品的依据。

说话不用负责任的网络世界,键盘手躲在屏幕后边,肆无忌惮地发表主观但具有杀伤力的话。

就像一堆怨妇、怨男,生活里只是配角,就在别人是主角的故事里踩上一脚。说不好他们是因为嫉妒,还是纯粹的恶毒,但起不到任何好作用的发言就跟正义挨不上边。

自封的意见领袖可笑至极,他们吸引的也无非是一些跟他们一样的蛆虫罢了。

蛆虫聚在一窝相互认同,他们甚至觉得自己可以炸毁宇宙。

在他们的‘帮助’下,沉诚和温火成功成为全民公敌。沉诚更是被冠上当代陈世美之名。韩白露臭名昭着的过去就这么在沉诚出轨之后被洗白了。

事情持续发酵,沉诚的私人电话都被打爆了。

合作接连泡汤,本来计划出席的各种活动,也被主办方打来电话,婉言终止合约。

最后连温火发过的文章都被质疑是沉诚代笔,要不就说是沉诚走了关系,跟几位权威期刊的审稿人私交甚密,暗通款曲通过了温火的文章。

越说越真,温火的智残哥哥也能成为他们攻击她的理由——有这样的哥哥,她能是什么健全的人?家庭教育和环境很重要,她一家都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感觉全世界都沉浸在这种‘伪正义,真行恶’的狂欢中,只有沉诚和温火身边的人,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想要解决问题却又无从下手,无处使力。

沉诚相对这些杠精作逼脑瘫老鼠屎,还有为他担心的身边人,显得冷静多了。

他还可以在他宽敞的办公室里打室内高尔夫球,看看盘,翻翻新的专利投稿。

他秘书都觉得他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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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火看到阮里红有些反应,松开了抱住腿的手。

阮里红看到她胳膊的红肿,淤青,心疼在眉间流窜,旋即凛起目光,转向金歌,满脸‘我看你要怎么跟我交代’的意思。

唐君恩解释:“那个,医生来看过了,说没事,就是……跟……行房的时候太激烈了。”

他尽量表达的像是沉诚和温火小情侣闹着玩,希望熄灭阮里红的怒火。

阮里红没理,走到温火跟前,蹲下来,小心翼翼地去摸她的手,冰凉的触感让她缩回手指。她宝贝了这么多年的女儿,怎么就给人弄成这样了呢?

她绝对不要听沉诚说一句话!

什么解释,补偿,交待,她都不要,她就要他怎么对温火的,温火怎么还回去!

她小声叫她:“火火……”

温火看着她的脸,她好久没看到她了,看不到的时候不觉得,看到了发现好想她。她张了下嘴,但嘴唇被血粘住了,撕了一块皮,很快新的血液又从伤口沁出来。

阮里红心疼死了,抱住她,又怕她疼,手都不敢太用力:“疼不疼?很疼吧?怎么这样了呢?”

温火经常失眠,一晚上没睡没什么关系,可这一晚上经历了太多事,她又哭过,还有伤在身,就有些水肿,主要体现在眼周。这双肿起来的眼睛,血丝密布,模糊了她的感情:“妈。”

阮里红松开她,轻手把她的碎发别到耳后,点着头:“我在。”

温火不想再跟沉诚相关的人和事有牵扯,她就算是死,也要死在离沉诚最远的地方,她嘴唇翕动,说:“我想回家。”

突然,解释,补偿,交待,阮

里红都不想要了,报复也抛却了,她现在就想她的火火好好的。她点头:“嗯,妈带你回家。我们回家。”

唐君恩不能让她们走,坦白说:“您是温火母亲,您要带走她无可厚非,可我答应沉诚照顾好她,我得做到,他跟我要人的时候,我不能……”

阮里红没让他说完:“说这话不怕天打雷劈?照顾好她,你们照顾好她哪一块地方了?”

唐君恩亦有话说,金歌没让他说:“您可以带走她。”

阮里红很傲的:“当然!她是我女儿!”

唐君恩看着阮里红把温火带走,已经想象到他要面对怎样一张臭脸了,沉诚这心眼小的,肯定会把他从他身上摸到的油水,吸回去。

他扭头跟金歌说:“干妈,您得给我说好话,我这没法跟沉诚交代了。”

金歌本来以为事情有的谈,可看到温火身上的伤,她拿什么跟人家谈呢?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沉诚似乎对他们隐瞒了什么。

他拒绝跟他们长时间相处,或许并不是跟他们心远了,而是他生病了。

她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这么多年的平静日子突然就分崩离析了,没有一点征兆。

做错了事,无论多久,报应都会找上门。金歌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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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白露被锁在家里,她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沉诚也不允许她跟父母通话。她父母找不到她,就想到报警,但转念一想,生意上还有很多要仰仗沉诚的地方,又犹豫了。

沉诚看起来并不在乎外边那些毁谤,他淡定的不正常。

当他各事务所、公司的员工开始考虑要不要辞职时,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处理工作,在办公室打球。衣服天天换,吃饭也不委屈自己。

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他开始频繁看手机,似乎是在等谁的消息,但每次只是看时间而已。

好像稀松平常。

但他明明戴了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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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过和杨引楼对这结果有些唏嘘,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吴过挺欣赏温火,更尊敬沉诚,就情感上来说,他比杨引楼更不好接受一点。

杨引楼更多是愧疚,他觉得如果不是他的私心,事情或许不会发展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