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陆观海，眼睛里有浓浓的不舍。

那并非是一种丈夫看着妻子的眼神。

反而像是孩子对于母亲的眷恋。

“我要死了。”

楚云孙语速匀称清晰，道：“观海，你要自由了，谢谢你在过去时间里对我的照顾，很遗憾不能继续保护你，谢谢你为白云城付出的一切，可惜白云城无法同等回馈你。”

陆观海没有说话。

她素来清冷孤傲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哀恸之色。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楚云孙笑了笑，嘴角又溢出一缕暗金色的血迹。

他看向林北辰，道：“你这个家伙……我很讨厌你……”

林北辰撇撇嘴。

懒得和这个将死之人争辩。

“但是不得不承认，你比你那个瞻前顾后，色厉胆薄，优柔寡断的师父，强了很多倍……”

楚云孙又道。

喂喂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诋毁我最最尊敬的师父大人，我可要忍不住了。

林北辰想了想，忍住了。

没事。

被埋汰两句，老丁又不会死。

“你已经是白云城弟子了，想不想做白云城的城主？”

楚云孙一边吐血，一边吐字清晰地道。

白云城主工资高吗？

林北辰差点儿张嘴问出来。

楚云孙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好像是有一团血块卡主一样，在陆观海的拍打顺气之下，顿了顿，又道：“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色痞纨绔，我知道你一定很想很想，嘿嘿，帝国的武道圣地之主，多么诱人的位置，你现在一定想要的要死，对不对？”

甘霖娘啊。

你都快要死了，还这么多废话。

影视剧里，很多人临死前都脑子不太清楚，不捡重要的说，非要瞎几把扯，等到最后一口气的时候，重要事情说一半就嗝屁，留下听者一脸懵逼，造成诸多的误会……

这是一个很傻逼的习惯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