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璃不解，其实莫南谦也是很不解，“我不知道，我都以为她回家了，不过经过这次，张老根以后没办法祸害小姑娘了。”

这么坑害大队长家的宝贝闺女，在这个大队是完全彻底待不下去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受到云家的针对，并且连累家里人。

很快，苏醒后的张老根被治保主任带着几个青年一起押送去了公社派出所。

可是云芸的名声却受了影响。

尽管窦心莲确认女儿的的确确没有被张老根糟蹋，可是架不住谣言传播的速度，在自己生产队还好，有自己爹和兄长罩着，没人敢多嘴，可是一到了学校，云芸就感受到了周围同学的恶意。

可以说，张老根事件在云芸不算漫长的人生里留下了极其致命的阴影和影响。

她痛苦万分，一度不想去上学，可是眼看高考在即，为了能和韩老师在一起，她一直在努力，想考去和韩老师同一个城市。

云芸不断告诉自己，不可以放弃，绝对不可以。

从那之后，她就很少出门，在家闭门学习，努力用功，她想，只要自己努力读书，考上一所好大学，就不用在家乡受人指指点点了。

可哪怕反复安慰自己，可是谣言猛于虎，对她的中伤却是实实在在的。

曾经无比纯洁的大队长家的闺女，如今都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说这个人已经不干净了，还有那些小孩子用非常天真的言语问她那天的事情，都让保守的云芸无地自容。

哪怕亲近的朋友相信她，她也怀疑她们只是安慰自己。

云芸十几年的人生里，一直顺风顺水，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逼入这样难堪无法自证的境地。

她其实想去沪市找韩老师，那是被一个女同学嘲笑奚落后便生出了想要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可当她跟家人提出要去沪市的时候，遭到了全家的反对。

云芸和全家人吵了一架，也是病急乱投医，云芸又去求莫南谦，梨花带雨地求着莫南谦带她离开，但这次，莫南谦拒绝得很干脆。

春节过后，公社通知莫南谦，说县里经过研究，同意他试验一下乡镇企业的承包，还要订企业经营承包合同。

公社提出，承包第一年利润要比上年增长13%，以后每年递增率为10%，一定3年不变。

这承包要求明显就是意思意思。

谁都知道和平公社的农机厂都入不敷出了，如果不是上面要安置员工，直接就将这家工厂做倒闭处理了。

然而为了表示承包的决心和信心，莫南谦居然主动要求将每年的毛利润增长率提高到20%，完成指标不奖不赔。

但有个前提条件，如果有超额，提取超利润部分的10%奖给承包者，其中的5%由承包者奖给对企业有贡献的干部和工人；完不成利润部分，由承包者赔偿2%。

这一要求，显然是自己给自己找困难。

但却是为自己争取来了主动权，并且能在一定程度上提高厂子工人的工作积极性。

可孟文军不理解，他当时听了都傻了。

他觉得莫南谦这个青年实在是年轻气盛，不知办厂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