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飞雨说完，没了言语。

张东听后，也很是感动，浑浊的双眼都带上了几分神采。不过他人到中年，和自己徒弟说了这么番掏心窝子的话，总觉得尴尬，看着一脸调笑的厉飞雨，他故作镇静，转开了话题：“真阳子呢？你又为什么追着他出来，不知道危险的吗？”

“师父，道长没和你说吗？”厉飞雨故作惊讶，略去了后一个问题，“他要去古村一趟，破了那鬼打墙后，就要直接返回祖庭，不再回来了。”

“这样啊。”张东叹了一声，“他总是很神秘，这样的事情也从来都不会和我说，看来，我唯一的朋友也要没了。”

“师父，不是还有我嘛？”厉飞雨见到所有事情终于了结，彻底放松了下来，躺倒在地上，肆意地笑道。

“你？”张东瞥了他一眼，“等今年过完，返回宗门以后，你怕是彻底没好日子过喽！

“若我是墨居仁，就绝对不会带着韩立，灰头土脸地离开。这样不保险，反而是暴露了，自己的确有秘密。

“反倒是借刀杀人，将你除去更为稳妥。现在的我不过废人一个，今日倒是吓退了他，可他之后必然能反应过来。

“我现在也没有能力，可以帮你解决了他，你能依靠的只有你自己了。

“另外还有五长老一脉，原先我是想借助张袖儿，让你攀上这条关系。现在白钰龙一死，五长老立马没了可用之人，你居然又是明境后期的实力，不正是互利共赢的好时机吗？

“至于你那个朋友韩立，他现在多半也因为你，陷入了更糟糕的境地。

“你若是真把他当成朋友，我希望你能负起这个责任。

“不过，若你要是不在乎的话，我倒是有个卖了他的计策……”

“别，师父，别。”厉飞雨主要的投资全在韩立身上了，这时候他哪敢卖了韩天尊啊。

说实话，他有信心突破武者极限的一半底气在于自己的外挂，另一半底气就是韩立的外挂了，那无限量供应的丹药实在是可怕。

“既然你要救他，你就要自己把握好局面了。”张东耐心地教导起来，“你要记住，刚者易折，柔则长存。你若是一味地强硬到底，只会逼迫墨居仁行险。不过，柔不是软！

“我要你在自己的心腹中藏着一把利剑，一把紧绷着的利剑。

“这把剑平时蛰伏着，但无论如何去压它，你都不能让它断了。

“至于什么时候出剑，自然是你自己说了算的。”

“师父，道理我懂了。”厉飞雨点点头，“不过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武道三境的第一道关隘——柔劲。”张东询问道，“你说你对武功招式特别有悟性，但你也没办法快速地突破明暗境之间的关隘吧？”

厉飞雨摇头，他都不知道这是什么。

“明、暗、化三个境界，最早是叫做明劲、暗劲、化劲的。”张东开始仔细地讲解起来，“这是三种练法，也是三种劲力。

“明劲，便是刚劲，也就是武者整合全身力量使出的拳劲。

“暗劲，也叫柔劲。你记住，是柔劲，不是软劲！柔劲犹如拉开的软弓，它暂时的收缩只是为了更好地发力。

“至于化劲，暗劲圆满，明暗结合后，自然就是化劲了。

“因此，虽说这是三种练法，但也有个练习的先后顺序。

“明境圆满后的武者能够掌握暗劲的只有十里挑一，至于暗境圆满后能明暗相融的更是百里无一，这两件极难的事情自然就成为两武道三境中的两大关隘。

“武者们平常说的关山难越，指的便是这个。可一旦翻山越岭过去后，便是一路的坦途，往往境界能得到飞速的提高，直到再一次遇到新的关山。

“早知道我就不让你学那横练了，当时我见你只是初期，为了让你能更好地理解什么是刚劲，才同意你这么练的，可这样一来反倒是起了反作用了。

“现在的你只怕是要耽搁上几年的时间，等两门横练彻底圆满后，才有办法更好地去感受何为柔劲，突破到暗境。”

这样啊……

厉飞雨不接受也没办法了，无论是铁砂掌还是铁布衫都已经训练了一段时日了，若是不一口气练到圆满，自己身上出现的很多暗伤和体型上的变化都难以有效地去缓解，会为日后留下更大的隐患。

“既然你这几年都没法晋升，我就顺带多教授你几门搏杀用的招式好了，也省的让你在那墨居仁面前连一战之力都没有，习得横练的武者进行越阶作战还是很常见的。”张东开始规划起来，“身法的话，我看墨居仁的那本《咫尺天涯》就不错，效果你也见到了。”

“除此之外，他那本《点穴功》同样实用无比，我翻看了下，要比江湖上广泛流传的那种要好得多。

“然后，擒拿、摔跤、飞刀、暗器、软骨功、敛息功、伪匿术、龟息功、密室刺杀技、偷技、拷问的本领，这些较为实用的手段你也必须要训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