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作品:《和反派在修罗场里撒糖[穿书]

姜逢木从墙后爬出来,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自由散漫的往家里走。

城郊离姜公馆有点远,但是走着走着总会到。

反正她的心思也不在这里。

她那空荡荡几十年的心脏,被褚沅辰填满了。

乡下那间小院里面发生的所有事,全都像走马灯一般在她脑海里闪过,她几乎快要分不清褚沅辰到底是什么样的了。

天色暗沉,路上没什么人,她一路走到家门口也鲜少有人关注她。

就是衣服被扯破了,四处漏风,透心凉心飞扬,提前引领了复古破洞风。

姜逢木按响了门铃,有气无力的喊:“陈伯,我回来了。”

片刻后,乌泱泱的人从屋里冲了出来。

仿佛黑五打折的大卖场。

姜茂国首当其冲,连手杖都忘了拎,拖鞋都跑丢了一只。

姜逢木本来还在走神,被这阵仗吓了一跳,顿时打起精神来了。

姜安如“哇”的一声哭开了,边哭还边扯着她的胳膊,嘴里呜咽含糊的不知道在倾诉些什么。

姜逢木安慰似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微微一笑问:“怎么了?”

孙小玲拿着手绢抹眼泪,声音也哽咽起来:“这三天你到底去哪儿了啊,全城都找遍了,今儿早晨说河里发现一具尸体,把你爸爸都吓死了。”

姜安如抽抽搭搭的点点头。

姜逢木一怔。

原来这里才过了三天啊。

副本里的时间可真快,快的让人想再进去走一遭。

姜茂国脸色依旧不好,已经厚重的眼袋上硬生生又攒出一圈黑,眼角的细纹又多了几条。

“那帮流氓对你做什么了?不要怕,再难的事我们也能熬过去。”

也不怪姜茂国多想。

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落在一群流氓手里,紧接着就消失了三天。

他本能的就想到了姜逢木不堪受辱了结生命,越想越是害怕,姜茂国根本睡不着觉。

午夜里辗转反侧,他总觉得苏倩就站在他面前,神色悲伤的质问他为什么没有把女儿保护好。

他不知该作何解释,心里急的像油锅里的蚂蚱。

现在姜逢木回来了,失而复得的狂喜让姜茂国甚至有点小心翼翼,生怕说话大声一点女儿就从他身边消失了。

姜逢木局促的站在门口,见全家人都一副憔悴的模样,多少也有些愧疚。

“别瞎想了,我真的没事,这不是回来了吗。”

她拍了姜安如一把:“你,不许哭了,眼泪不值钱吗?”

姜安如现在十分听姐姐的话,听她不开心,强忍着悲伤把眼泪憋了回去,但仍然双眼通红,鼻子一抽一抽的。

孙小玲从上到下打量姜逢木,生怕哪一点看漏了就看不见了,心中痛的不是滋味。

她衣服都撕破了,身上还沾着土,头发凌乱不堪,娇嫩的脸蛋上黑一道白一道。

安如说,那些流氓拧断了她的胳膊,还围着她打。

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多么可怕的事,孙小玲想都不敢想。

她慢慢走过来,一把把姜逢木搂住了,手掌有些颤抖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像母亲在安抚受了惊吓的孩子。

她泣道:“要是你为了救安如出了危险,你让我死后怎么面对你的母亲啊。”

孙小玲是真急了,这几天哭的眼睛大了一圈,双眼皮都越发的厚了。

姜逢木从未跟孙小玲亲近过。

上一世孙小玲是她的任务,她也自动屏蔽了对孙小玲的感情交流。

但现在不同了。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孙小玲的愧疚,哀伤,怜惜和感激。

她的掌心很热很软,拍在人的后背有种亲切的暖意。

姜逢木的身体微微绷紧。

她虽然不适应,但却一点也不排斥。

只是再这么下去,这一家子要哭成一个合唱团了。

姜茂国到底是一家之主,首先恢复了理智。

他擦了擦眼角的余泪,将姜逢木拉进屋里,找了件披风盖在她身上。

姜安如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件挺重要的事:“少督军找你,都快找疯了。”

说完这句话,姜安如的神情也有些复杂。

虽然她认为少督军在和姐姐谈恋爱,可少督军的脾气也太可怕了......

姜逢木一挑眉,不自在的眨了眨眼睛。

“疯”这个字眼她觉得用的太重了。

现在她面对的可是少督军了,不是莫家村那个容易炸毛的小畜生。

少督军恨她恨的牙痒痒,今天才好不容易把好感度刷回零,再疯又能怎么样呢。

她也就信了一点点。

比如少督军发现仇人失踪了,自己还没来得及报复,可能会深感遗憾,就像过年集福卡,最后一刻忘记合成了。

孙小玲抹了把脸,挤出一丝温柔的笑:“逢木,你跟安如去梳洗一下,我和你爸爸得马上跟少督军汇报,你知道的......”

她话没说完,但姜逢木明白。

知道的,她们家惹不起少督军,更不敢隐瞒不报。

所以姜逢木刚回来还不能休息,要等着迎见少督军。

在孙小玲和姜茂国眼里,都觉得孩子挺为难的。

也怪他们不争气,没个靠山,让姜逢木连个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然而姜逢木却挺想见他的。

她不愿意自我欺骗,想了就是想了。

经历了莫家村那一遭,她对褚沅辰的感情更复杂了。

“那我先不洗了,等他过来。”她把披风裹紧了些。

孙小玲吸了吸鼻子,用手绢擦了擦姜逢木脸上的灰:“也好,瞧我都忘了,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东西吃。”

刘姨赶紧跑过来:“太太你陪着大小姐,我去做面条。”

姜逢木其实不饿,但也不想拂了他们的好意。

她笑着点了点头,顺势坐到了姜茂国面前:“爸爸,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姜茂国连忙探过身来:“你说。”

姜逢木道:“我是被流氓给堵了,但是正巧遇到了咱们城里的几个混混,他们人挺好的,之前和我有过一面之缘,所以把我给救了,我想着总要报答人家,正巧咱家打算在焦尾巷开个早餐铺子,不如就雇他们,也给他们个住的地方。”

姜茂国一怔,眼中有些迷茫,喃喃道:“所以......那些流氓说的是真的?”

姜逢木一皱眉:“怎么了?”

姜茂国面色凝重道:“安如报给了警察厅,把那些流氓给指认了出来,他们说你被人救了,跟他们没关系,可少督军他......”

姜逢木心里咯噔一下:“他把他们都杀了?”

姜茂国点点头,眼底隐隐有些不安:“你要是再不回来,袁家恐怕也......”

姜茂国对姜逢木和少督军那些事一概不知,现如今突然见女儿对少督军来说如此重要,他是又开心又心惊。

姜逢木一垂眸,瞬间便想明白了。

那个车夫是袁一梅安排的,就是为了给她和姜安如一个教训。

因为对袁一梅来说,新生晚会的表演真的很重要。

可偏偏不该把她们俩扔到那种地方去。

袁一梅若真的如此狠辣,那让褚沅辰以暴制暴也不算可怜。

正想着,门外传来紧急刹车的声音。

很快,又传来了皮鞋着地清脆又急促的响声,门被毫不客气的推开了。

褚沅辰身上带着寒气,耳朵冻得有些发红,深绿色的军衣带着潮湿的水汽,而他整个人面沉似水,瞳孔紧缩,寒意简直能辐射整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