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人神有别葬土变(2 / 2)

作品:《符箓师:符定地狱轮回

“搞清楚我的身份,对你有意义吗?”

“葬土,确实可以治愈你的绝症,应该没错吧?”

“而且你的身体素质,比以前强大许多,甚至现在根本就不需要休息,都会精神百倍,远远超越了常人。”

听到这些话,任义非但没有感激,反而愤怒的低吼道。

“没那么简单!”

“我现在,根本就吃不下任何东西,但是却饿的厉害!”

“而且我发现,自己居然想吃...”

“想吃...”

他有些恐惧,中年男人却帮他说了出来。

“人类,是吧?”

“你...你知道...”

任义瞪大眼睛。

“我当然知道,葬土就是我送给你的。”

男人笑了起来。

“何必压抑自己?”

“你之所以变成这幅鬼样子,就是长时间的饥饿所导致的。”

“所以你变得不敢见人,害怕光线,只能将自己所在幽暗的屋子里。”

“何必呢?”

“可是...可是...”

任义痛苦的倚着墙壁,缓缓坐下。

男人看着他,笑容有些诡异。

“再这样下去,你只会越来越痛苦。”

“还是说,你想回到之前,然后被绝症带走生命,一个人凄惨地死在某个角落?”

“所以,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没有再劝,男人又在他身旁放下了一纸包的葬土,缓缓转身离开了地下车库。

黑暗中,任义看着身旁的纸包,眼睛逐渐布满了血丝。

“我想活下去...”

“我只想活下去...”

他抓住纸包放入自己的口袋,然后重新带好兜帽,离开车库。

任义的家在一处小区,对门是一家三口,男人正提着买好的菜肴上楼,看到任义站在门口,有些意外,打了个招呼。

“小任啊,从医院回来了?”

“嗯。”

任义点头。

“唉。”

男人轻轻叹息一声。

“别放弃啊,生活总是充满惊喜的,说不准过几天就会有转机。”

他是知道对方的白血症的。

“正好我买了菜,一起去我家吃点吧。”

他示意了一下自己手里的袋子,任义看着他,眼神突然间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良久之后,轻轻开口。

“好,那就谢谢周哥了。”

江九市御鬼局。

自从王岳去世之后,局长的职位便自动落在了海东身上,而海东就是之前的副局长。

他之前一直跟在王岳身后充当侍卫,不过跟随王老这么多年,办事能力也锻炼出来了。

此刻,海东就坐在原本属于王岳的办公室里,烦躁的拍着桌子上的一沓资料。

“什么情况?”

“我们是御鬼局,不是捕快房!”

“我们要处理的是鬼物事件,怎么这种普通案件,都送到御鬼局来了?咱们江九的御鬼师,就已经悠闲到了这种程度?”

秘书站在旁边,见此连忙开口解释。

“不是的海局。”

“主要是这次的案件,确实很特殊,您看看报告就明白了。”

听到秘书这么说,海东眉头微微皱了下,但还是拿起资料看了起来。

最近这段时间,江九市开始频繁的发生案件,已经有数百人死亡。

无一例外全都是人为,与厉鬼无关,而且大部分凶手,都已经被抓到了。

但诡异的是,这些死去的尸体,全都残缺不全!尽皆被啃食过!

而做这件事情的,也都是那些凶手。

一个两个或许只是意外,但几十个抓捕到的人全都是这样,那情况就不对了。

这些人还有一个共同特征,都身患绝症!

只不过他们被抓到后,强制带去体检时,医院那边却震惊的发现,这些人的体内绝症并未曾消除,反而飞速恶化。

按理来说,他们应该已经死了才对,再不济也会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压根就不可能有什么行动能力。

但实际情况却是,他们力气很大行动敏捷,疼痛感几乎没有。

巡捕那边,也费了很大的劲才抓到他们,甚至为此,有多人负伤。

海东面露沉凝之色,多年与各种诡异的鬼物战斗,到底让他起了警惕之心。

“走。”

他站起身来,拿下旁边的外套。

“去巡捕房看看。”

对御鬼师而言,巡捕房算是下属单位。

或者说整个龙夏,在现如今这种环境下,一切部门都需要优先为御鬼局提供支持,必要时刻,甚至可以直接由御鬼局接管。

因此,身为江九御鬼局的局长,海东没费任何麻烦,便直接来到了关押处,看见了一个今天刚刚被抓到的犯人。

那是一个看起来约莫二十六七岁的男人,没有头发,皮肤苍白,双目无神中却又透出一股戾气,瞳孔里面布满了血丝。

他的嘴角,还有些许的血迹未曾清理,身上的衣服也被染上了点点暗红。

海东目光盯着他,这个犯人身上,好像有一股淡淡的鬼气,只不过很虚薄。

若非距离很近,他又特意去感知的话,几乎察觉不到。

“他叫任义。”

资料很快被人送到了海东的桌子上,上面有任义的详细信息,被害的就是他的邻居一家,尸体已经残缺不堪了。

海东手指轻轻点动桌面,看向对方。

“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活下去...”

任义呢喃着说道。

“我只想活下去...这有什么错...”

“想活命当然没错。”

海东寒声呵斥。

“但为了活命而害人,便是有罪!”

“你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要去残食你的邻居?”

鬼物之力被调动起来,形成淡淡的威压,朝着任义笼罩过去。

任义好像清醒了一些,他抬起头,看向海东嗫嚅了半天,终于缓缓说出两个字来。

“葬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