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封灿无意去窥探什么，只是桃桃的事情太过蹊跷，如果她真的只是桃桃，和夜海霓没有半点关系，那么可能两人只是刚好长得相像，但若是同一个人，那么这中间肯定有其它的事情。

“酒会上你都没怎么吃东西，不如我给你下碗面吧。”裴亦州一脸期待的问封灿。

大致是因为裴亦州刚才答应了帮自己查桃桃的事情，封灿心软了些，没再硬邦邦的拒绝裴亦州，“好。”

裴亦州肉眼可见的愉悦，他让封灿坐在餐厅内，厨房的门开着，他边下着面，边陪封灿聊天，以防封灿等得太久没了耐心。

裴亦州穿着衬衫在厨房里来回忙碌，两人隔着推门偶尔你一句，我一句，气氛温馨和谐，也是自从相识以来难得的相处。

不多时，一碗面就放在裴亦州的面前，清汤面上还放着荷包蛋，漂着几片青菜，卖相十足，裴亦州将筷子递给封灿，“尝尝。”

封灿刚要伸手去接，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屏幕上是荀向南的名字，封灿为难的看了眼裴亦州接起手机。

“喂？”

“恩。”

“好。”

“我知道了。”

“我现在就过去。”

封灿挂了电话，抱歉的看向裴亦州，“对不起，我……”

温馨的气氛仿佛只是自己的幻想，风一吹便散了，刚才的喜悦消失无影无踪。

“荀向南的检查报告出来了，他说医生要和他讨论一下关于治疗的事情，他是因为我才受得伤，我必须过去。”封灿抱歉的说道，见裴亦州一直未说话，只能硬着头皮起身离开。

“原来以前你是这种心情。”裴亦州终于开口，“失落，失望，伤心，难过。封灿那一千个日日夜夜你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裴亦州以前那些是我自愿的，我现在拒绝你不是因为以前的这些事情而怨恨你，只是因为我也想成为独一无二的存在，我已经不想再等任何人了。”

封灿还是去找了荀向南。

裴亦州坐在餐桌前，过了许久给封灿发了条短信，“这一次我可以等你。”

封灿脑海里一直都是裴亦州的那条短信，连荀向南唤了她数声也没有听到，直至苟向南伸手来抓她的手，封灿才恍然回神，“什么？”

“医生说我的腿有重新站起来的可能，只是现在在这方面的技术国外更好一些。灿灿如果我要去国外治疗的话，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荀向南满怀期待。

封灿愣住了。

“当然不是现在就过去，和你生完孩子我们再出国治疗你觉得好吗？”荀向南再次问。

封灿犹豫，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去离开自己的祖国，甚至从来都没有想离开过青城，这里有她所有的一切，她的家，她的朋友，她的事业，还有……

封灿不愿再想下去，“多久？治疗的时间是多久呢？我并没有在国外长久定居的打算。”

“医生说暂时还不知道，不过最多不会超三年，初期的治疗时间就需要一年，随后就是复健和观察。”荀向南耐心的解释着，“我知道你不愿意在外面多呆，我和你是一样的，可能也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等有所好转我们就回来好不好？”

封灿听着荀向南语气里的恳求，看着他的热切的目光，想来想去，自己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他的腿是为了自己才伤的，这是她欠他的，该还的，还清了就不欠了。

“好，”封灿应下，“等我生产完就去国外治疗。”

“我帮你办签证，签证办理下来也需要时间，国外那边的住处我现在就让人去看，到时候挑一些发给你，你选一一下。”荀向南迫不及待，难掩语气中的兴奋，甚至已经在规划几个月的生活。

封灿眉下笑容牵强，“你安排吧。”

荀向南对于要出国治疗的事情表示出前所未有的期待和热情，明明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已经开始规划，近一个星期内，封灿都能够收到来自荀向南发来的邮件。

对于住处，荀向南挑选的每一处都美得不像话，可封灿偏就看不上，总觉得这不是去看病而是像是去生活。

“妈咪，我受伤了。”小问号推开了封灿的门，举着被划伤的手，一脸委屈。

封灿忙丢下手的笔记本，望着小问号擦破皮的手背，“怎么会受伤了？你做什么了？”

“我刚关门的时候不小心夹到的，妈咪，好痛。”小问号撒娇的往封灿肩上靠。

跟过来的裴亦州一脸无语，“小问号别娇情了，又没流血，算什么受伤，你快给我回去。”

“我不，妈咪我好痛，你帮我呼呼好不好？”

“好，”封灿呼完牵着小问号的手去一楼找约箱，她需要一个创口贴。

裴亦州看着小问号下楼前得瑟的表情，努力克制自己的情况，不能在封灿的面前抽他，否则最后倒霉的还是他自自己。

一阵风吹过，封灿床上的资料纸飞得到处都是，裴亦州对于封灿不关窗的行为不满，进屋帮人关了窗户，又捡起地上的纸张，等再要合上电脑时，才一眼瞥见邮件的内容。

裴亦州看见荀向南一封封发来的邮箱，看见他一句句对未来生活的憧憬，看见他们在挑选反后居住的房子，裴亦州这时候才知道，原来有时候文字这么伤人。

现在想起当初自己说得话未免可笑了些。

他愿意一直等下去，可封灿早就不想再继续留在原地，她等不及自己去找她，已经准备离开。她是什么时候打算离开的了？

为什么要和荀向南一起出国？

难道她真的爱上了荀向南？那他要怎么办？自己就要这么被丢了吗？

“你在做什么？”封灿为小问号贴好创口贴后回来就见葛向南坐在她的床上发着呆。

裴亦州愣愣的看封灿，“你要出国了？”

“你看我的东西！”封灿忙进屋夺过自己的电脑，“裴亦州你知不知道隐私二字？”

“你要和荀向南一起出国？为什么？你什么时候决定的？封灿，你真的不要我了吗？”裴亦州压根就听不见封灿的质问，现在他的整个脑海里只重复着一件事情，封灿要离开了，封灿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