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开车，”封灿将车钥匙丢给顾染。

顾染边上车边问，“所以你到底要去见谁？”

“一家店的老板。我前段时间看过第一系列珠宝的设计稿，我注意过她的纸张，很特别。后来我问过她，她说这种纸张在全国只有一家店在卖，其它地方才买不到。她是从几个月前就开始设计这套作品，她每次设计完都把稿子扫描存进u盘里，草稿上的时间可以抹掉，电脑里记录的时间抹不到。”

“几个月前荀向希还在国外，怎么可能买到这一家的纸，而且我问过我们的设计师，这家老板的脾气很怪。他的这种纸张卖得很不错，可是不管别人怎么欠他，他也只在实体店卖，在网上没有任何的购买方式。”

“我懂了，”顾染会意过来，“只要我们说服老板为我们作证就好了。不过你想到的了解的，荀向希未免就不会不知道，她恐怕早就搞定老板那边了。”

“正因为这样我们才要过去，看看到底是哪一方给他的条件更加的具有诱惑力了。”封灿道。

两人来到文具店，收银柜里坐着个年近五十的男人，穿着朴素，样貌普通。

“你好，请问你是这家店的老板吗？”

“是。”男人抬眼，“你们想买东西自己进去挑。”

“我们不是来买东西的，我们是来找你的。”封灿直接了当，没有任何的铺垫，开门见山说明来意，“我们知道你这里有一种纸，全国只有你一家在卖，我们公司的设计师曾经在你这里买过这种纸。现在她偶见了一些事情，只有你能够证明她的清白，我希望你能够为她做证。”

男人盯着封灿看了会，既而摆了摆手，“我对你们这些事情没有兴趣，你走吧。”

“听你的意思曾经有人来找过你是吗？她给了你多少钱？”封灿问。

男人不悦，嘲笑的看着封灿，“你问这话的意思是她给了我多少，你就给我双倍还是怎么着？”

“不是，”封灿看他，“我只是想知道她开了什么样的价格来做这种侮辱你的事情。我不会像她一样，我只想让你帮我帮一个女孩。”

男人对于封灿的话有丝意外，却仍是冷嘲热讽，“把我说得这么我高尚，这是连一分钱都不愿意花了？”

“我在来之前在各大网站上看到过不少提到你这家小店，很多设计院刚出来的学生都喜欢用你这家的纸张，他们都说你这里性价比最高。我想你一直坚持这么多年不涨价也是有一份情怀在的，你也不忍心有人因为污陷这辈子都被背上偷图这样的罪名吧。”

“你不要跟我在这里讲情怀，说感情。来我这里的人都是一样的，给钱我就卖纸张，没有什么特殊的。我安安静静开我的小店，不参与任何人的事情。像你今天说出来的这件事情，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不过我没有管过一次，这次也不例外。”老板态度强硬，“你走吧。”

顾染一直立在门口，“老板你就没有想过有一天你或许也会需要别人的帮助吗？”

“我不需要别人的帮助，也没有人能帮得了我。你们走吧，别耽误我做生意。”老板面无表情的赶人。

封灿和顾染相视一眼，两人回到车内。

“你怎么知道这人用钱买不通？”顾染对于封灿刚才突然的判断好奇。

封灿目光仍落在不远处的小店上，“因为他提到‘你们’的时候表情充满鄙夷，想也不用想荀向希肯定向他提过用钱收买他，结果被人怼了。”

“这可比能收买难办多了。钱解决不了的事情和人才是最难办的。他没有被荀向希收买，但这态度也摆明了不会参与任何事情。”顾染翘起二郎腿，“你说开着这么一家店，怎么还活得这么脱离世俗，这人难办啊。”

“难办我也要办。”封灿拿着手机，刷了下天气预报，“不错，后几天都有雨。”

“你要做什么？封灿你不会要每天来门口守着吧，你别闹，你还怀着孕呢，要是感冒了……”

“废话当然不是我过来守着了，要过来守着的人是你，”封灿上下打量着顾染，“你这个做boss的当然要为了下属牺牲一下，你要是真感动了这老头，不仅我们的系列珠宝守住了，我们的那个设计师知道你这么做，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再离开我们公司。”

“你这是要牺牲我，要是那老头就是铁石心肠呢？我就算脱光了站在外面淋雨恐怕他也不会看我一眼，只会觉得我有病。”顾染并不觉得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能感动那个老头。

封灿想了下，“你这担忧的倒也是有点道理，除了守在这里得想一个更惨的办法。”

顾染瞧着封灿不断转动的黑眸，总觉得心底一阵凉，他现在就像是封灿案板上一块肉，这人正想着自己在自己身上动手动脚呢。

“有了。”封灿灵光一闪，“我……”

“等等！”顾染出声打断封灿的话，“要不我还是再去试试吧，我给他再加点钱。”

“没用的，他就是高风亮洁，你没想了。”

“行，那你说说你的办法。”顾染认命的道。

封灿刚要开口，车窗突然被人敲响，封灿转头过去才发现是那老头，封灿落下车窗，老头已经不再似刚才那副冰冷模样，他看着封灿情绪略显激动，“你认识宋影？”

封灿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刚才在网页上看见你的照片了，你是宋影上部拍的电视剧的制片人，你被除名了，他们在新闻上配了你的照片。”

封灿感叹自己律师的速度，“是，我认识她。”

“她……她还好吗？”老头结巴的问着，双手紧紧的扒着车窗。

封灿皱了皱眉，“你是宋影的粉丝吗？她很好，你既然这么关注她，就应该知道她挺好的。”

“不是网上表现出来的那些，我是说她私下，她私下还好吗？你和她关系好不好？你们亲近吗？她现在还会再做恶梦吗？”老头的表现跟刚才判若两人，现在的他不说理智，甚至有些失控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