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祭灵鞭1(1 / 2)

作品:《大胆魔徒以下犯上

天将亮未亮时下了阵小雨,朝阳初升时便更觉得刺眼温暖。

锦栎是被一缕照到眼睛上的阳光催醒的,昨夜被焇煴闹腾地睡得太晚,导致今天晨起足足比平时晚了半个时辰。

锦栎揉了揉眼睛,下床时发现焇煴已经不见了,她蹲身拾起那个软垫拍了拍,然后放回了原位。

刚洗漱完,钟离卿便急匆匆地破门而入,称是师尊传唤,叫她赶紧过去。

驻灵殿弟子来报:“万灵之森东北角有树木无故焚毁,地区大概是颍州一代。”

而俞颉如此着急传唤锦栎便是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她,叫她去颍州查探。

锦栎领命下山,御剑半日,到达颍州时已是日落时分。

锦栎在闹市区寻了一间客栈落宿,通过询问才知,颍州这半个月十分不安宁,有数百口人被摄取了灵识,却无人查出摄灵的是什么东西。

入夜后,她便行至颍州阁——颍州最高的建筑,独自坐在颍州阁上,观察着颍州各处。

锦栎眺望过去,约距离城区五里外,有一处挺大的宅子,奇怪的是正对着宅子的空中积了一片乌云,时而刮起一阵大风,时而又有瓢泼大雨倾盆而下,而宅子的周围也隐隐环绕着一团黑气。

锦栎抽出一张符纸,在上面画了几道,然后注入灵力将符咒朝着那团黑气挥去。

符咒被那团黑气吸了进去,而那团黑气似乎也不蠢感受到了不对劲,片刻后便将那符咒吐了出来,符咒又飞回了锦栎手上。

锦栎双指捏住那张符咒,符咒上面也沾染了一些黑气,锦栎眉头未皱,双指见生出火来,焚化了那张符咒。

是怨气!

锦栎从颍州阁上纵身一跃,月色朦胧,白衣翩跹,宛如真神坠世,清冷出尘。

白衣在那座宅子前缓缓落地,宅子门上面的牌匾上刻着三个大字——“由山派”。

这便是驻守在颍州一带的修仙门派。

可堂堂仙门,为何会被怨气环绕?

这时,突然妖风大作,四周的树木被吹得哗啦作响,房屋周围响起阵阵哀嚎,不禁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刺骨的寒风如刀刃般刮在锦栎的脸上,披散的青丝随风乱舞;风越刮越大,地上的草石沙砾也被卷起,朝着锦栎袭来。

锦栎抽出璲虚,一边闪躲抵挡着沙石,一边行至由山派大门前,锦栎欲将手附到门上,却不想一团黑气从门缝中窜出。

突然,锦栎感到身后被人大力一拽,那团拖着长长尾巴的黑气迅速从她的肩头窜了过去。

那黑气里面似有利刃,短短的一刹那,锦栎肩头的衣料连带着皮肉均被划破,伤口处顿时变得血肉模糊。

锦栎强忍着肩头的疼痛,转身正要答谢这位救命恩人,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那人如初见般凤眸微眯,嘴角扬起一抹笑,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

锦栎不自觉的后退了半步。

“此处怨气横生,又有摄灵之祸,却偏偏在这里遇到了魔族世子;听师尊说,魔族近来蠢蠢欲动,焇煴来到这里,许是与摄灵之事有关。”

锦栎如此想道。

看到锦栎脸色从感激到面无表情再到冷漠,焇煴似笑非笑地说道:“仙子,你看到我就这么不高兴吗?我可是救了你啊……”

锦栎抬眼,作揖道:“多谢世子相救。”

“哎……”焇煴抓住锦栎的手臂,道:“你别动,先处理身上的伤……”

锦栎不适地甩开了焇煴的手,冷声道:“我没事。”

随即,锦栎转身朝着那团黑气刺去,独留焇煴站在原地。

焇煴无奈地耸了耸肩,这个锦栎,当真是一点都不领情。

璲虚刺入了黑气之中,而那团黑气中仿佛有一个力大无穷的壮汉一般,抓住了璲虚的剑刃,使得锦栎不仅无法拔出,甚至还有了被黑气拉进去的趋势。

寒风萧瑟,而锦栎额头上却渗出了些许汗珠,她用尽全力与黑气对峙着,致使右肩的伤口开裂地更加严重,右边的衣袖早已染上了大片鲜红。

不知道是自己已经脱力了还是怎样,锦栎只感觉那团黑气的力气越来越大,要么她松开手让黑气把璲虚吃进去,要么她和璲虚一起被黑气吃进去。

呼呼的风声、黑气中发出的怨念声、四周沙砾的碰撞声刺得锦栎脑仁发疼,不知道为何,锦栎感觉自己身体虚脱,疲惫不堪,渐渐的,腿脚开始发软站立不稳,看到的东西也开始重影虚化,甚至连右肩上的疼痛感也开始渐渐消失。

“喂!你在做什么?”

锦栎紧抓着剑柄的手被温热覆上,她堪堪地扯起眼皮,朦朦胧胧中还能看出侧脸俊美的轮廓。

“你是不是不知道,这是由山派的镇派之宝,上古神器,祭灵鞭。”

焇煴抓着锦栎的手,把璲虚从黑气中慢慢拉扯了出来。

对面顿时没了力,锦栎仿佛失去了支撑一般朝后倒了下去。

“叫你处理伤口,你不听……”

焇煴揽腰接住了锦栎,把她带离了由山派。

锦栎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晌午,她躺在客栈房间的床上,脑中一瞬间有些懵。

为什么,我在这里?

她强忍着浑身的酸痛,撑着床板坐了起来,却拉扯到了肩上的伤口,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伤口处已经上了药,可锦栎脑中还是一片混沌。

她轻轻的掀开蚊帐下床,映入眼帘的却是焇煴正托着下巴撑在桌子上小憩。

似真似幻的记忆一股脑的从脑中迸出,而眼前的一幕仿佛就是那些记忆是真的发生过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