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如艳开车载着季雪，宋时渊开车缀在后面。

万如艳问季雪：“季小姐，就让他那么跟着好吗？”

季雪眨了眨眼睛，“路又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也没法让人不要跟啊。”

宋时渊一路跟到了春华路8号别墅外面，他下了车，跟着季雪要进门。

季雪停下来，看着他，淡淡道：“宋老师，很晚了，我就不请您进去坐了，不方便。请回。”

宋时渊：“我就进去喝杯水，可以吗，季老师？”

季雪对万如艳说：“去车上拿瓶水给宋老师。”

万如艳哎了一声，拔腿去了。

此时夜很黑，月光不是很亮，只有半个咸蛋黄挂在天边，昏黄的路灯照出人昏暗的轮廓。

宋时渊低声道：“季雪，让我重新追求你，好吗？”

季雪想也不想：“不好。做普通朋友，已经是我的极限。您如果还想再进一步，咱们连朋友都没得做。实话。”

宋时渊攥紧拳头，心头闷闷的，他在拍戏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她和他都在戏里，她和他之间的互动，是暧昧的，是彼此喜欢的，可一到戏外，她对他便是一副零下十几度的冰川模样，他想接近，都无从下手。

所以，是只有他一人入了戏，却始终不愿出戏吗？

宋时渊看着她，忽然好想亲她，往前近了一步。季雪往后退了一步，“你别过来。你别逼我讨厌你。”

宋时渊停下了。

他太害怕季雪讨厌自己了。他受不了被她讨厌。

“季雪，我该怎么办？我好想你。”宋时渊双目猩红，十分痛苦道。想拥她入怀，想亲吻她，想要她。

可她不许。

季雪怔怔地看着他，甚至在这一刻，她读懂了他眼神里的绝望。她忽然觉得，这个男人也有些可怜。

如果是前世，没有经历过背叛，她早就心软答应了。可现在，她不允许自己同情心泛滥，最后让自己陷入麻烦和困境之中。

“宋时渊，我不知道。这是你的事儿，你需要自己想办法处理。我说过，这一世，我能做到不恨你，已经是极致。要再重新爱上你，却是万万不可能的。”季雪语气平淡道。夜风有点大，吹乱了她的额发，她捋了捋。“你为什么不试着放下我呢？你看，上一世我那么爱你，可我想明白之后，我现在确实不爱你了。你也好好想想，其实我没什么值得你死心塌地的。”

宋时渊摇头，“你不明白。你是我重生的意义。你让我舍弃你，等于舍弃了我这一生存在的意义和价值。”他叹了一口气，“你会爱上顾司晏吗？”

这个问题让季雪懵了一会儿。

她从未允许自己去思考这个可能性，因为她只想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