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雪心口一悸，涌起一种酸楚的甜，一种失控的恐惧随之蔓延开来。

季雪喃喃道：“我……不知道。”她到现在都还不相信，顾司晏会真的喜欢她。

顾司晏又帮她取下钻石项链，忽然含住了她的耳垂，轻轻噬咬，在她耳边呢喃道：“我喜欢你。”温热的吻落在耳朵后方，迅速起了一片绯红。

季雪难耐地蹬掉了高跟鞋，碰过顾司晏的脸，抬头吻了上去。

这是季雪在床上第一次主动亲吻顾司晏。

顾司晏加深了这个吻，手往下面探去。

季雪感觉浑身都烧起来了，只想烧个干净，不去想这些喜不喜欢的问题，不去想明天该如何面对别人的眼光的问题，她一把推开顾司晏，翻身压了上去。

在下面不利于她发挥。

她咬了咬顾司晏的下巴，口感很好。她又忍不住舔了两下，坏笑着问：“喜欢吗？”

顾司晏把手揉进她的乌发里，带着鼻音嗯了一声。

季雪含住他的耳垂，低低道：“那你别动，我自助行吗？”

顾司晏笑了，“嗯。”双手轻轻揉着她的手臂，默许了她今夜的为所欲为。

季雪颠簸在巨浪滔天的独木舟上，直到脑海中迎来一片圣洁的白光，她趴在顾司晏的身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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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第二天一早，早上五点，季雪就醒了。

她是被尿意给憋醒的。她起床，摸出洗手间，解决了生理放水，对着化妆镜看了一眼，脸上的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顾司晏卸了，她竟然一无所知。

倒是有些诧异。

她随便找了根原子笔，把头发盘起来，洗了把脸，刷了牙，穿上昨天的海棠红纱裙，把首饰都装进包里，打算悄摸摸溜走。

但顾司晏却在这个时候醒了。

他半撑起身子，看着想逃跑的季雪，嗓子又低沉又沙哑道：“怎么……季小姐想白嫖？”睡了他就走人？

季雪动作一顿，回身看了床上的男人一眼，他漆黑的眸子里难掩失落，配上他那张俊朗的脸，实在是很能勾起一个女人的保护欲和同情。

但季雪是死过一回的人。她打从骨子里认为男人不可信。她讪讪笑道：“顾大少早啊，您醒啦？我还有事，我先走一步。拜拜。”

说着提步就走。

顾司晏薄唇紧抿，没有吭声，等季雪手都已经放到门把手的时候，才哑声道：“季小姐不给我一个goodbyekiss吗？”

说着掀起被子，起床穿鞋，大步走了过去。

季雪怔了一下，正想说不用了吧？人就已经被顾司晏一把拉进怀里了。

顾司晏把人按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她，不发一言。

季雪能感觉到他的心跳节拍，扑通扑通，跳得十分有力。季雪伸手回抱住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背，“您要是想亲，那就亲一下吧。”

顾司晏把头靠在她的肩背上，低低道：“我没喜欢过人。”

她是他喜欢的第一个女人。

季雪身体一僵，忽然觉得大反派有点纯情，不知如何安慰才好。心说，我们不能只是……这种单纯的肉|体关系吗？但她没有说出口，觉得自己好像太渣了。

两人抱了半晌，季雪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便道：“顾大少，很抱歉，我没办法回应您的感情。我……不相信爱情。我也不想受伤。虽然这样对您很不公平，但我也无能为力。要是您不能接受，咱俩就分开吧，各自安好。”

顾司晏松开了季雪，心脏好像被冰冷的利爪抓破了，在汩汩地流血。他昨晚还觉得很幸福，此刻就坠入了冰冷的黑暗。

顾司晏深深地看着季雪，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办。

季雪圈住顾司晏的脖子，轻轻在他坚毅的唇角亲了亲，心底升起一股异样的情绪，想深吻他，可她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转身离开。

顾司晏愣了愣，看着关起来的门，他回想起了他和季雪之间的第一次。

那时候，她也是这样走得决绝，一点儿不留恋。

顾司晏走去浴室，打开水龙头，冲了一个冷水澡。他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心脏的位置却隐隐传来钝痛。

他喜欢的人不喜欢他。

季雪打车回到家8号别墅，泡了个澡，爬回床上又睡到了十一点才起。

起来的时候，白小安正在旁边看着她。

季雪捞起白小安，坐起身，陪它玩了一会儿。

万如艳端了一杯蜂蜜水上来给她，“季小姐，您怎么一个人回来了？顾总没送您吗？”

在万如艳的眼里，昨天顾司晏当着众多宾客的面把季雪带走，那等于是承认了他们之间的情侣关系了。

既然确定了关系，那自然是该亲亲密密的嘛。

季雪接过杯子，喝了两口蜂蜜水，“我和他……不是情侣，我自己回来的。”

万如艳愣了一下，“哦。那昨天晚上……大家都看到了，以后肯定会乱传，怎么办？”

季雪：“嘴巴长在别人身上，要怎么传是他们的事儿。只要我不在乎，就和我没关系。”唯一要应对的，恐怕还是余家父母。

万如艳点点头，没再吭声。

季雪收到一条微信，是久不联系的宁双发来的，她说：

季雪心中一凛，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

宁双是顾司晏的头号脑残女友粉，之前以为顾司晏在和秦柔交往，就出手爆了秦柔整容的黑料。这下听信了她和顾司晏在一起的传言，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