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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是只正经狐[穿书]

亲眼看到了图册中的双峰抱月,一行人站在两峰之间的山脚下,颇有种望洋兴叹。

苍白如冰的玄月悬挂正中,整个峰的陡峭程度近乎直上直下,上面覆盖着终年不化的冰层和积雪,抬头望去,满目皆白。

浑身衣袍携着漫天风雪猎猎作响,仿佛下一刻便会从身上断裂,随风而去。

现在他们体内的真气都用来取暖,根本无法御剑飞行,这要是一步步爬上去得多久。

好在白翼伏地化作一只巨大的妖兽,载着他们四个往峰顶跑。

一路顶着凛冽寒风,胡以白干脆不顾形象的将脸贴在白翼毛茸茸的背上,顿时被刮得生疼的脸好受了不少。

龙迟予见他这副怂样,逮住机会阴阳怪气:“一样都是狐狸,某些人就这么没用,娇气的一点冷都受不了。”

胡以白埋在狐狸毛里,头也不抬的反唇相讥:“那也比某些龙好,一边骂着狐狸,一边坐着狐狸,有本事他怎么不自己飞上去啊。”

龙迟予顿时黑脸。

等白翼带着他们爬到峰顶,找到那处山洞时,除去有火灵根傍身的凤翎,其余几个都是手脚不灵的往前走。

亏得胡以白出发前还带了好几个能生热的法器,结果一到望雪谷,全都冻得运转不灵。早知道还不如多拿几件大氅披在身上。

临近山洞入口,胡以白看着洞内微弱的火光,忽然有些好奇,不知道雪妖口中的封朗是个什么角色。

如果对方真是为了保护凡人,才打伤了妖王之子,那不是太无辜了?

不过妖族那边的行事准则向来是妖力至上,有能者有权,无能者无权,如果白翼执意要抓走狼妖,他们作为旁观者也干涉不了。

如果执意插手,那就等于是在挑战妖族的权威,他们只是乾灵宗几个小小的内门弟子,就算拼上龙升门和青丘的面子,在妖王面前也是不够看的。

毕竟伤的可是人家亲儿子,怎么可能仅凭他们几句话就善罢甘休。

走入山洞中,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温暖,看到了石壁上映出若隐若现的红色火光,几人都忍不住加快脚步。

不知道白翼是紧张还是激动,走起来大尾巴一甩一甩的,几次都抽到胡以白和龙迟予身上。

最后被不耐烦的龙迟予使劲薅了一把,他才呜噫一声消停下来。

这山洞内部被掏出一个狭长幽暗的隧道,走到尽头还要再向左拐进去。

胡以白仰头望着低矮逼仄的石壁,伸手抹了抹,感觉这纹理不像是自然形成的。随手敲了敲,就听石壁内部传来砰砰的脆响。

空的?

他随即一愣,望着上方缓缓凝起眉心,这时前面的白翼见他落后,招呼道:“白哥!”

胡以白应一声,加快脚步,跟上他们。

等看到躺在石床上的封朗后,本打算直接抓妖的白翼,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不止是他,在场的其余几人见此也是面面相觑。

只见一个苍白孱弱的青年正双目紧闭躺在石床上,一头本该柔顺的黑发枯槁如草,探出被子的指尖死死扣住床沿,眉头禁皱,似乎在抵抗着生不如死的剧痛。

胸口随着呼吸缓缓起伏,俨然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就这还用抓?

估计让他自生自灭都用不了几个时辰。

胡以白看了眼床板放着的瓷碗,里面还带着干涸的汤渍,凑近能嗅到一股浓烈的腥味。元神都要散了,就算用人心吊命也是强弩之末。

白翼拿出缚妖绳,想往床上的病弱青年身上套,又有些于心不忍。

龙迟予看不惯他那优柔寡断的劲儿,“要抓就抓,你手抖什么?”

白翼耷拉着一对狐狸耳:“我怕捆太紧再把他勒死了,妖王说要抓活的。”

陶心元:“啧,你们妖真没人性,连濒死之人都不放过。你就装作没看见放了他又怎样,反正没完成任务又不会死。”

凤翎冷冷打断他:“妖族的事别插手。”

正当几人围在床前窃窃私语时,床上的青年忽然眼睫一颤缓缓睁开眼,看到床边一排凑过来的人脸,吓得强撑着坐起身。

结果一下起的太猛,一口气喘不上来,捂着胸口一顿咳,差点把人咳背过气去。

“咳咳咳……咳咳咳……”

苍白青年好不容易止住咳声,眼角通红的喘了几口气道:“你们是?”

白翼刚要开口,就被胡以白抢先:“我们是霜离的朋友,她今晚有事脱不开身,托我们来看看你。我看你这伤挺严重的,要不要带你去医馆看看?”

封朗视线在所有人脸上扫视一圈,又忍不住咳了一声:“我还从未听霜离说过她有这么多朋友。”

胡以白笑了笑,一顿瞎胡诌,又现场给所有人编了个名字,大狐、二狐、小凤、小龙、小猪。

听着就像是刚修炼成人的小妖。

小猪陶心元气得在后面直瞪眼:你才猪!你们全家都猪!

见胡以白态度如此热络,封朗不疑有他,好像相信了胡以白的话,放松了警惕,苦笑摇头道:“好不了了,妖丹破裂,心脉尽碎。现在双腿毫无知觉,连在地上爬都做不到,我已经不奢求能站起来了。”

之后通过一番交谈,发现封朗确实如雪妖所说,是为了救一名人界女子,而失手刺瞎了妖王之子的双眼。

不过他的妖丹也受妖力冲撞,如今不但一身修为毁于一旦,如果不是雪妖将自己的妖丹渡给他,估计他连人形都难以维持。

一席话听得白翼频频抹眼泪,而胡以白跟凤翎的表情都微不可见的变了一下。

看他们起身要走,封朗自言自语一句:“咳,离霜她每日都为我的病情奔波,这份恩情我都不知能不能报答上了。”

胡以白转身看到放在火炉旁边的一双靴子,看起来很脏,上面满是泥泞,鞋底下面化了一滩水,正朝着火炉缓缓流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