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若仙这么问了，他只好说道：“若是馆主需要一个听众，我便听着。”

白若仙笑道：“我这心里，确实有一些藏了很多年的话，一直没遇到可说之人。不知为何，你我虽是初识，我却对你有种莫名信任的感觉。”

陈越没有多言，只是微笑拱了拱手，算是答谢白若仙这种莫名的信任感了。

白若仙偏了偏头，看向院中仅有的一棵梨树，眼眸微微轻眯，彷似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稍许后，她低沉开口：“十五年前，我偶然间发现莫清颜与曹元之间有染，虽然震惊，却也没打算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但那时终究是年轻，面对莫清颜时，依旧是无法保持常态，故而被她看了出来，我已知晓了她和曹元之间的事情。”

“我原以为，这事我与她心知肚明即可，没有点破，还能继续同门学艺。”

“可惜，我低估了人性的恶毒！”

“某一夜，她对我下了毒。等我醒来的时候，身前的人是曹元。曹元说，他也不想这样，但莫清颜告诉他，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永远守住秘密。”

“可不想，忽然师娘闯入了进来，曹元吓得当场诬陷是我勾引的他，曹元对我有过救命之恩，面对他的诬陷，我只能含泪忍了。毕竟，师娘是宗主的女儿，素来强势，若知道是曹元主动，曹元必定殒命。我欠他一条命，就当还了。”

“事后，我被逐出师门，再不久，莫清颜也被逐出师门了。”

“虽然曹元诬陷我的话，流传了出来，所有人也都这么相信了。但我知道，师娘她心里应该是清楚了，否则莫清颜不会紧随我后，也被逐出师门。只不过为了颜面，师娘从未为我正名罢了。”

白若仙的声音，很平静，可她白皙的双手，却一直紧攥着。

任何人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心里都不可能真的平静。

陈越虽然有些同情白若仙的遭遇，但他只是听着，未曾言语半句。

他说什么，其实都不合适。

白若仙见陈越一直沉默，偏头看向他，笑道：“你这人，可真够闷的。”

陈越无奈道：“主要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同情的话，我想也不是馆主想听的。”

白若仙淡淡道：“事过多年，我早已不需要同情了。但这些年来，我心里一直有股杀气，只可惜，找不到想杀的那人。”

“陈家主，我有个请求。”

陈越道：“馆主请说。”

白若仙眼眸一寒：“你若比我快一步抓到莫清颜，请将她的性命交于我手。不能亲手杀了她，我心里这份恨意和怨气，一辈子都无法平息。我不想死时，还带着这股恨意和怨气。你可否答应我？”

陈越有些犹豫。

如果莫清颜被他抓住了，他必定是要严刑逼问对方的，这弄不好，就会把莫清颜给弄死了。

若是答应，那可就要食言了。

莫清颜这么重要的人物，陈越是不会放弃逼问的。

“我知道她对于你追查这股幕后势力的重要性，你可以擒获她后，来我梨花苑中，我帮你一起逼问。如此，她就算是死了，也是死在我手中的。”白若仙道。

陈越眼神一亮：“这样的话，我可以答应。”

白若仙感激道：“好，只要你将她带到我这里，我便欠你一份人情。”

陈越忙道：“欠人情倒不用，若是馆主先抓到了她，到时候派人通传我过来就行。如此，我们算是合作，也就无人情一说了。”

白若仙笑道：“好，我也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