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贪婪(一)(1 / 2)

作品:《奥洛尔年代记之日轮低语

伦培尔坐在马车中,身边就像以往一样,只有罗兰菲尔。

罗兰菲尔不知在桌上写着些什么,而旁边那个五大三粗的女仆则不断地把罗兰菲尔已经写好的一叠一叠的信盖上蜡封,然后装起来塞给外面的快马驿卒。

而伦培尔手中,则把玩着一把精致的小匕首,这是他从费迪南德十一世的藏品里,找到的为数不多的好东西。把手握起来十分舒服,匕首本身的长度也正正好好,不算柄的话刚好有手掌的长度。一把锐利且耐用的匕首,是可以很轻松的切开滋油的羊肉那酥脆的表皮的,当然,也能切开别的什么东西。

比如信封。

罗兰菲尔拿过了伦培尔手中把玩的精美匕首,割开了手中一封信的信封,把信拿出来一抖,读了起来。

“谁啊?”伦培尔拿回自己的匕首,顺手从桌子上的果盘里拿了个苹果,削了皮啃起来。

“我在铂勒斯的亲信,公主殿下如是说。”

伦培尔躺在了沙发上,把匕首收回到鞘里“你在铂勒斯还有亲信?”

罗兰菲尔白了他一眼,另一只手写着“允许你和安东、提比乌整天在一块,就不让我在铂勒斯有个眼线了?”

伦培尔显然有些尴尬,他喝了口自己水囊中的清凉饮料“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是谁啊?我不知道,靠谱么?”

“你从骑兵军官还有炮兵军官里找的亲信,我的自然是从商业和财务的官员中选的,”罗兰菲尔一手在纸上写着,另一只手展开了另一张信纸“是阿库耶尔的副手。”

“哦?阿库耶尔,你对他不放心么?”

罗兰菲尔叹了口气,翻了个白眼,把信纸放在旁边,盯着伦培尔眼睛,另一只手在纸上写着“是谁整个风月都在跟我抱怨共和派贼心不死的?”

伦培尔挠挠头,一摊手“没办法,公务繁重,忘了,忘了。”

“要说公务繁重也是我公务繁重,你繁重什么,”罗兰菲尔像是被伦培尔滑稽的动作逗笑一般,在纸上写道“差不多是时候了吧。”

伦培尔收起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拿过手头的指挥刀,挑开窗帘,看了一眼“黄昏了,差不多了。”

他走下马车,看了下眼前的三位将军已经笔直地站在马车的门口,伦培尔点点头“就在几个小时前,南路军回报称,敌军已经撤离了特里古奥城墙的南段,经过游击哨确认,敌人的南路军正在向北支援敌军由他们的国王,也就是所谓的奎达率领的北路军,预计在几天之后,就会到达。恐怕当时,会爆发敌人对第二面城墙的全面进攻,我们需要在那之前整合整个瑞齐克亚历山德拉的战斗力。”

“是!”三名将军又一立正,靴跟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伦培尔看着三名将军,点点头。

“提比乌!”

“是!”

“你率全体胸甲骑兵前往敌军城北金顶宫卫戍大营,尽可能不要杀伤敌人,以缴械为主,有反抗倾向的,一律斩杀。”

“是!”

“塔乌斯德!”

“是!”

“你的任务比较重,指挥五千骠骑兵和三万线列步兵封锁阿罗尼亚的几处首都军火库,然后尽可能的把城里的人集结到金顶宫前的广场上,能做到么?”

“能!”

“好,安东!”

“是!”

“你,带着掷弹兵团,急行军,控制敌人的西城大营和南城大营!”

“阁下!请问是掷弹兵团还是近卫掷弹兵团!”

伦培尔被他问得一愣,然后正色道“你把我的近卫掷弹兵也带上!我自己留一个中队就够,你办事我放心!”

“是!谢谢执政官阁下的信任!”

“全体做好作战准备,落日后开始行动!”

“是!”

三位将军急忙朝着自己要去的军种的位置跑了过去,而伦培尔坐在马车前,看着太阳。

阿罗尼亚人留在自己大营周围的人,不管是不是眼线,他都让营地周围的游击哨清理掉了,而通常情况下,探子被敌人发现干掉,是至少一整天后的事情了。也就是说,他清理的这些探子,应该不会妨碍自己的行动。

在两个小时前,他曾派数十人骑快马武装从城外奔入城内,告知阿罗尼亚女王敌人可能攻城的消息,但是快马回来的时候,他们报告称,一路上并没有任何警卫阻挡他们。但是,自己带一个中队,也就是三百人,可能的确有点悬吧。

太阳慢慢地沉入西方的地平线下,火红的霞光仿佛把整个城市还有那四棱锥形的金顶宫泼上血一般。传闻那金顶宫最顶上闪光的一部分,并不是和下面一样是沙砖,而是真正黄金打造的顶。

太阳落下时,光芒就像从那巨大的金顶宫下散发出来一般,但是当太阳彻底沉入地平线时,那金顶宫也和黑夜融为了一体。

“近卫掷弹兵旗手中队。随我出击。”

弗伦索西亚军的驻扎地实际上和瑞齐克城距离很远,至少和他们的所谓第三面城墙有至少五公里的距离。伦培尔实际上对这座城市,对阿罗尼亚人很是鄙夷。因为如果是弗伦索西亚的城市,五公里以内出现了任何在夜里以行军速度行进的武装集团,城市的警钟都会立马响起,给附近驻扎的军队准备时间。

他骑着马,身后跟着排成六列纵队的近卫掷弹兵,在大路上以三倍行军速度朝着城里前进。没多长时间,就到了城门口,但是没想到,却被门口的门卫一横枪拦了下来。

“什么人!”

“弗伦索西亚执政官,前往金顶宫,和女王陛下协商御敌事宜!”

“你带这么多人干什么?”

伦培尔一时语塞,他根本就没想到门口的门卫有胆拦他,此刻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等我去禀报一声。”

这时,一个行伍中的掷弹兵走了出来,抡圆了胳膊给那卫兵扇了一巴掌“你这腌臜东西!吃了几天肉就不知道屎是什么味儿的了是吧!执政官阁下和女王商议事宜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这末流野狗允许?”说着,又是一脚蹬在那卫兵肚子上,愣是把他踹得飞出去两米“军机大事!你耽搁得起么!”

行伍中的掷弹兵们看到这一幕,也没出声,只是默默地从腰带上摘下了刺刀,用力的卡在了背后背着的火枪头上。

那被踹翻了的卫兵急忙站起来,弓着身赔笑,他似乎也已经习惯了被不知哪的贵人一脚踹开“不是,大爷,您看,我这不是执行公务么,您要是有要事,您走便是,我也不敢阻拦对不对,就是例行盘问,例行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