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阴谋始动(一)(1 / 2)

作品:《奥洛尔年代记之日轮低语

维安嘉特坐在木浴桶中,擦洗着自己身上的每一个角落。她嘴里含着混合草药,这种闻起来味道还算不错的混合草药条,能让人的口气闻起来带上果味和花香。她嚼着这个草药条,过了一会儿,爬出了浴桶。

她是爱洛荷家族的女孩,自爱洛荷家族的先祖那一代起,她们家族的生存策略就只有一个靠着政治联姻,在北方生存下去。

这件事情,在奥托七世在伊斯卡尼亚惩戒战争中收回了帝国多数小贵族领地之后,也没有发生什么太大变化。爱洛荷的族长靠着自己两个女儿先后成为皇后的契机,保留了至少多余多数贵族家庭的土地。

在这种情况下,一方面,佛罗萨克斯内部的老贵族家庭纷纷凋零,另一方面爱洛荷家族也要积极创收,于是爱洛荷的族长,便开设了一间“女子学校”来收养那些已经无力培养孩子的老贵族的女孩。培养出的这些“完美的妻子”,很快就会成为帝国权贵婚姻市场上的抢手货。

维安嘉特作为这其中的佼佼者,以及爱洛荷家族的直系,自然肩负着更为重要的使命,也就是,来到瑞奇尔德,作为皇帝亲遣的一颗钉子存在。

她把嘴里的草药吐到浴桶里,爬出了浴桶,两边的侍女也拿出浴巾,开始帮她擦拭身体。

“三小姐,明天陛下和藩伯大人就到了,拜勒塔斯家族的蒂兰嘉尔小姐也来,说是想和您叙叙旧。”

看着身边的侍女,维安嘉特压低了声音“你去把我的香水取来,我化妆的东西不用都拿来,最底下那几件你翻一翻,就从那里面拿吧。”

那侍女似乎在一瞬间内心领神会,一点头“是,三小姐。”然后,便打开门,小步跑了出去。

侍女们帮维安嘉特擦干了全身包括头发,维安嘉特穿上内衣之后,又披上浴袍。旁边另外几个侍女,推来小车,给她倒了杯热茶。

维安嘉特喝了两口,似乎突然想起什么“大总督是不是睡了?”

“回小姐的话,睡了。”

维安嘉特点点头,又喝了两口茶“明天帮我约一处秋峰会馆的单间,我要和家乡来的妹妹叙叙旧。”

“小姐,您见北方的。。。”

“话哪那么多?我见见同乡还不行了?”维安嘉特一皱眉“大总督安排到我身边的你们几个,勤快归勤快,怎么就不机灵呢?”

另外两个侍女愣在那里,她们急忙低下头“小姐,我们。。。”

“不用解释,我说什么照办就是了,”维安嘉特自己很清楚,她是大总督的心头好,无论众人多么鄙夷她,在明面上至少不至于对她摆个臭脸。

两个侍女急忙点头“是,我们这就去安排。”

“秋峰现在应该还没打烊,快点去。”

“是!”

维安嘉特漫无目的地坐在那里喝着茶,大概过了一会儿,自己去取香水的亲随侍女也回来了。

“找到了么?”

那亲随侍女点头,把香水瓶子放在桌上,然后从自己的兜里露出一封信的一角“您看是这个么?”

维安嘉特扫了一眼侍女兜中的那信纸的一角上自己做的标记,点点头“好,你先去忙别的吧,对了,明天皇帝陛下和藩伯阁下到瑞奇尔德了,我可能会要配大总督一起接待他们几位,你帮我准备一下,免得失礼。”

“是,三小姐。”

自金狮统一奥洛尔后1543年,来自东方沙漠的不知名的力量集结数十万大军,偷袭瑞奇尔德邦联东部最大城市苏瑞尔。在摧毁了苏瑞尔城防和周围的邦联军驻防部队之后,迅速向周围推进。控制了邦联东部大量领土,并掳掠资源和人口。与此同时,奥洛尔诸国收到了这支力量的战书。

他们自称鲜血日轮,是更久远时代,一直以来存在于奥洛尔,巨兽们几乎被消灭后的遗族。他们对奥洛尔诸国宣战,是为了恢复更为久远时代的,鲜血日轮的秩序,他们要摧毁一切旧帝国的秩序,建立一个遗族统治的国度

为了应对这一情况,瑞奇尔德邦联大总督迅速向北方的皇帝,南方的皇帝和加息塔利亚的国王发出消息,希望各国能够组建一个同盟,一同抗击鲜血日轮。

北方佛罗萨克斯帝国的皇帝,沃菲尔德家族的奥托八世很快就决定亲自带上紫山大选帝侯,海默施陶芬家族的鲁道夫八世和勒滕博边境伯爵,共三人作为谈判代表来到瑞奇尔德。而南境帝国,也派出了伦培尔皇帝的胞姐,弗伦索西亚大执政官罗兰菲尔佩兰和皇帝次子鲁道夫佩兰两人乘船逆流而上来到瑞奇尔德。

而今天,火月三日,就是正式召开三方会谈的日子。在这样的一个日子里,她仍在睡觉。

身旁的落地钟敲了整整齐齐十二下,已经到了正午。床上的女孩挣扎着离开被子的怀抱,睁开眼,看到了天花板上的那熟悉的七八只眼睛。

她很难受。

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难受的原因很简单。她昨晚自己喝闷酒喝到深夜,现在脑袋里就像装了一个乐队一直在敲敲打打一般难受,盛夏的高温又让她浑身黏糊糊的。

“啊,好难受啊。”

她平淡的,像是喝下一口没有加入任何东西的水一样,说出了这句话。

而她身旁,也隐约传来了窸窣的响声,仔细听的话,却像是人言。

“大人,您喂我些您的精血,我帮您舐尽身上的汗渍如何?”

女孩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好恶心,我不要。”说着,翻身下了床。

她看着面前自己的房间,如同一个石笼子一般的,自己的房间。

窗口,是一张木制的大写字台,桌子上七八种不同的酒瓶想必就是她此时头疼的罪魁祸首,而一个盘子上摆着咬了一口的糯米团子,她依稀记得那是昨天她拿来下酒的东西。脚边,是一摞一摞的书本和草纸,还有不少她掉的黑色的直发。

她打开房门,看着屋中一如既往热闹的景象,四处的墙壁上满是各色的眼睛或是章鱼般的触手爬进爬出,仿佛那不是墙而是水面一般。空气中漂浮着不少像是毛球一样的半透明的东西,她走过时,这些毛球会莫名地飘开,让人觉得它们仿佛都是活着的一般。

女孩从走下楼梯,来到大厅中,这座属于她的宅子格外地空旷,整栋房子中,里面留了些陈设和家具的,说到底只有她的书房和那个极小的卧室而已。她一向不喜欢宽敞的地方,所以,便挑了最小的一间房当成自己的卧室,而较大的一个房间则是一排排的书架。

她周围飞过各种鬼怪般的小玩意儿,时不时发出什么诡异的声音。不过她也懒得管,这些东西对于她来说,都是家常便饭。她径直走到大厅边上,然后打开一扇门,走了进去。

那是一间半地下的石室,百叶窗间透入了不少光芒,照得这房间还算明亮,不过这石室的墙壁,看起来倒是大有来头。上面满是各种不同雕刻的符号,有的上面还有像是血迹一样的黑色印记,怎么看,这石室的墙壁,似乎都是某个遗迹中的石板拼出的。

石室正中间,是一个装满凉水的浴桶,她也不脱睡裙,直接踩着小脚凳直接爬了进去,把自己的肩膀都浸到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