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要破产的小可怜(21)(1 / 2)

作品:《反派们的初恋跟路人跑了[快穿]

今天格外的冷,天气也阴沉沉的。

裹着湿气的劲风就跟刀子一样,刮得人脸上生疼。

而开着暖气的别墅里却是温暖而舒适,厌脱了裹在身上羽绒服,听到别墅外继而响起关车门的声音,就循声望向正门两边的玻璃窗。

透明的玻璃上覆着一层白色水雾。

水雾阻碍了视线,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朝别墅大门走来,隐隐间,还有梁安国献媚的说话声。

“是是是,公司能坚持下来多亏了您的帮忙,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好好好,我马上就去,您放心,这事儿我保证给您办好。”

说话间,别墅的大门被人推开了。

一身西装革履的梁安国人模狗样地踏进门槛。

他梳着油光滑亮的大背头,高扬的头颅不复三个月前的焦躁和惶恐,显得整个人意气风发,一派小人得志的模样。

厌只看了一眼就别开了脸,接过保姆递来的热茶,刚端到唇边,耳畔就响起了梁安国状似惊喜的声音。

“不厌?”

对方边冲过来边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梁安国说着,一屁坐在厌的身边,抬手就要去揽他的肩膀,

厌似能预测,在他刚抬起手的瞬间,猛地扭过头来,给他甩去一记眼刀,扎得梁安国的手臂僵在了半空。

气氛凝固了一瞬。

两相对视的眼神都起了变化,仿佛涌动起了不可言说的暗流,谁知下一刻梁安国主动别开眼,退缩地收回手,讪讪一笑:“你这孩子,就几个月不见,怎么还跟大伯生疏了?难道是还记着之前大伯的气话?”

闻言,厌思索着端起热茶抿了一口,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才梁安国的眼神里似乎有心虚一闪而逝?

想到这儿,他放下杯子,不答反问:“你刚才在跟谁打电话?”

梁安国身体一僵:“你听到了?”

“看来是我的话不管用。”说着,厌站起身来,拎起行李箱准备上楼:“公司能救回来是你自己的能耐,我一没出力二没帮忙,就不沾你这个光了。我这次回来就是准备把户口迁到学校,等我办理完手续就走。”

厌之所以这样做,其一是不喜欢梁安国。

梁安国这人就是典型的为了利益,连血缘亲人都能卖的货色。

这种人,要不是占了梁不厌唯一亲人这个身份,他也不用这么迂回。

其二是他不信梁安国有能力将公司起死回生。

他可以不动梁安国,可要是梁安国自己作死,就跟他没关系了。

可厌丢下的这段话对梁安国来说,却不亚于一颗重磅炸,直接把梁安国给炸懵了:“你说什么?”

“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先回房了。”说完,他提着行李箱踏上楼梯。

就在这时,一阵劲风从后背涌来,随之手腕一紧,厌不由心下凛然,冷厉地朝紧拽的梁安国看去,正欲开口,就见青筋暴跳的梁安国梗着脖子咆哮开口。

“你踏马说的是人话吗?啊?”

这一声震吼直接把家中保姆都引出来了。

梁安国非但没有闭嘴,反而吼得更大声了:“你踏马把我梁安国当什么人了?抢夺侄子的遗产,再无情无义地把侄子赶出家门的混账吗?你有没有良心?

你爸妈走后,我忙前忙后为他们张罗葬礼,还要安慰失去父母的你,可你是怎么对我的?

你一句话,公司就不要了,那可是你爸妈一辈子的心血!

行,就算你不要公司,那这个家呢?这里都是你爸妈痕迹,你踏马忍心看着这个家被银行收走……”

梁安国越说越激动,连眼眶都红了。

可被喷了一脸口水的厌眉头越皱越紧。

“你忍心我不忍心!”

说到这句,他声音都哽咽了:“我梁安国没出息,活了四十多年只会吃喝玩乐,可就是我这个老纨绔,将公司转危为安了。当初我为了能保住这个家,三个月以来就跟个孙子似的到处求人,我跟你抱怨过一句吗?

可你呢?

三个月来连通问候的电话都没有,好不容易回家了,连声招呼都不跟我打,我说过你一句吗?

你倒好,回来就说什么不沾我的光,要搬出这个家!

我踏马可是你的亲大伯,努力保住这套房子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这个家不散!”

一番长篇大论,说得一旁的保姆们都眼眶含泪。

但听完的厌只是轻声说了句:“放手。”

闻言的梁安国下意识收紧手中力道,看他一脸冷然,当即不敢置信地瞪大发红的眼眶:“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听着他的质问,厌只是轻轻地放下行李箱,抬手一抹脸上口水,再定定地看进他的眼中。

泛红的眼眶配着先前那番真情流露,着实让人心扉动容,可剥下温情的外衣,厌只听出了一个意思,那就是欲,对权利的欲,而这双浑浊的眼里,他看到的也只有满满的贪婪。

梁安国从一个吃喝玩乐只能拿分红的老纨绔,一跃成了掌控公司大权的董事长。

就算公司面临破产,但只要公司一日不倒,他就还是那个能决定公司员工命运的董事长,这种身份上的转变让他这种本就没什么意志力的人极度容易膨。

就像暴涨的财富使人容易蒙蔽双眼一样,权利的欲已经迷失了他的双眼。

而梁安国若想继续维持这个身份,公司就不能破产。

那怎么让公司不破产?

自然是有投资公司注资,帮公司挺过眼下的难关,亦或融资。

可投资公司凭什么给梁氏投资?

融资也行不通,之前传闻凉城要建设新城市时,有内消息的梁安华为了在这个建设中分一杯羹,把公司最赚钱几个项目都抵押了出去,就为了筹资金拍下城西的地皮。

而城西那块地皮在拍卖竞争的时候,被梁氏的敌对公司周氏抬到了天价。

一向理智的梁安华被巨大利益冲昏了头脑,当然,也有对内深信不疑的原因,所以最后花天价拿下的地皮不但成了个笑话,也将公司拖上了末路。

厌不懂金融,但浅薄的道理他是懂的。

现在的梁氏就像一根木梁,表面看着风光,其实内里早就被白蚁掏空了,小钱砸进去翻不起半点波澜,有那个财力的人,会做这种亏本生意?

梁安国说什么转危为安,真当有财力的投资人都是不求回报的傻吗?

想到这些,厌微微一笑,抬起左手,搭在梁安国的肩膀上。

这个动作,让梁安国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他脸色一冷,抬起紧攥手腕的胳膊,按在梁国安肩上的手将其上半身往下一按,同时膝盖出击,飞快地顶撞在其下巴上。

梁安国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手自然脱力。

却在这时,厌反抓他的手腕往上扭,按在肩膀上的胳膊抬起,用手肘在他肩关节上狠狠一撞——完全没有防备的梁安国在厌松手的瞬间,当即摔了一个大马趴。

厌抬脚踩在他后脑勺上,用力碾了一碾,将他那张痛呼的嘴堵在地毯上。

同时目光扫视了一圈惊呼出声的保姆,看着几个保姆在他的注视下一一捂上嘴,这才平静地开口了:“公司跟我没关系,这个家从我……爸妈走后,你让我陪什么魏大少爷,就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说完,他收回脚,拿起行李上了二楼。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又想到了什么,脚下的步子一顿,微微偏头,对楼下闷不吭声的人说:“公司你怎么折腾都行,但最好别跟京都的魏家有什么关系,不然,你会知道我的手段的。”

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梁安国没有吭声。

可身侧两边的手却一点点抠进地毯里,保姆轻手轻脚地走过来,伸手要去扶他,他猛地翻身坐起来,顶着鲜血淋漓的嘴巴,阴狠地扫过保姆:“都给老子滚!”

说罢,他阴下脸,小比崽子,好说不听,还一再这么践踏他作为长辈的尊严,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厌在家里住了一晚,第二天带着证明及户口本去了趟派出所。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梁安国不在,他也没把梁安国放在心上,这种被酒色掏空的人,他一只脚就能对付。

这是他的自负。

所以临睡前,保姆送来一杯酸奶时,他也没什么戒心就喝了。

喝酸奶这个习惯还是魏岚疏帮他养成的,他喝完酸奶,洗漱过后躺在床想着要不要给魏岚疏打个电话,刚拿起手机,一阵困意突然袭来,眼皮沉重到不想睁开。

他捏着手机想,还是明天打吧,然后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一辆风尘仆仆的京牌黑色轿车已经抵达了小区门口。

车子在门口停了将近五分钟,突然驾驶座旁的车门被人从里面打来了。

旋即下来一个身量高大的男人,男人迎风点了根烟,跳跃的火焰映照出一张俊朗非凡的脸庞——他有些生疏地吐出一口烟来,伴着几声咳嗽,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恰时,小区门口的起降杆升了起来。

一辆同为黑色的轿车打着车灯慢慢驶出来,他刚瞟上一眼,电话通了。

嘟的一声,他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说好要在家等小青年的。

可他让人调查的资料和那封所谓‘情书’,都让他坐立难安。

尤其是那封信里的内容,不管是真是假,他都要亲自前来确认一番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