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数千里的一对损友双向开工，夜执阳在海市寻找古武江湖近百年出现玄骨手的记录，钱不庭则在秦省图书馆里搜罗了十数本可能记录着沈千相关线索的史料编书。

奈何五天时间过去，只看了三本编书的钱不庭倒还好，夜执阳却是实打实地无语起来。

要知道他这五天看的古武江湖记录可都是函夏国记录最全的编书，不仅如此，自己还是武协的五大武委之一，能够查阅的武协秘传权限也已经封顶。

饶是如此，他都没有再查阅到半点儿有用的玄骨手消息。

或许真如夏清读所说，这些资料所谓的齐全，只是想让人看到的齐全，真正的秘密，永远不可能记录其中。

周五、午后。

夜执阳大咧咧躺在花园一旁的摇椅上，青年顶着有些发黑的眼圈，清澈脸庞上满是疲惫。

「放弃了？」

不知何时，握着洒水花壶的莫子扬出现在青年身旁，朗声笑问道。

「要不然呢？」

夜执阳没好气地嘟囔一声，旋即说道：「早上秦省警安厅那边发来的邮件里，关于阳王的资料和你说的差不多，阳王身材高大，力大无穷，要说顶详细的，是阳王的左臂肘后有一颗小拇指盖大小的黑痣，听说这还是当时有个警安人员拼命扯下的一点儿衣料侥幸看到的。」

夜执阳抬起手指遮掩在眼前，张开指缝眯眼望着阳光，说道：「对了老匹夫，你手下的人还没有整理出一份儿关于阴皇和阳王的报告？」

「都是一群比老头子我还年轻的小家伙，能整理的也都是来自道听途说或是各种暗料的寥寥记载，小兔崽子不要抱有太大期望。」

莫子扬苦笑道：「至于老狐狸那边，恐怕也难…那个时候他一直为夏家成为函夏顶尖家族奠定基础，并没有参与清查、甚至都没有详细了解到阴皇和阳王的各个事项。」

「这些年轻探子想要回溯搜集资料…」

言至于此，老人无奈摇头。

希望不大。

「这样吧，今天你先去京都，一会儿老头子我再催一催，尽量让他们在周一把报告交上来。」

「嗯，你让人直接送到夏园，反正回来之后我也得去夏园住两天。」

两周时间仿若白驹过隙，转眼又到了他去京都陪伴莫茜的时候，可一碗水总得端平了。

「小兔崽子可真是个大忙人，要走赶紧走，小心一会儿清读丫头跟你去京都，到时候两个丫头又得打起来。」

说话时，老人抬脚踢了得意门生两脚。

「知道了。」

青年起身拍拍屁股，从书房里找来两本冀省历史发展的史料，背着背包离开。

夜执阳走后，踱步在花园边缘的老人轻声一笑。

「少了一半压力。」

夏园、亦是午后。

搁在平时，这位海市皇帝喜欢在书房外的摇椅上小憩，夏清读就在一旁轻声读着书卷，等老人睡去，夏清读就会自己离开，隔一个时辰后，老人身旁的侍女会轻唤老太爷醒来。

只是今天，一老一小都略有心事。

「不跟着小家伙一起去京都了？」

老人戴着和莫子扬大拇指玉扳指一模一样的扳指，闭目之余，轻声问起一旁坐在木凳上的孙女。

「和夜公子约定好了嘛，周一他回来，要陪清读两天的。」

夏清读呡着嫩唇无奈道。

去京都掺和一两次夜执阳和莫茜的事儿还行，次数太多，到时候她就没法儿给莫家那边交代了。

「那小东西身子骨可真是硬朗。」

夏城祖轻轻摇头，诡异一笑。

老人笑声阴森，夏清读也没拿这话作数。

两位老人开口闭口都希望对方去死，可一晃就是一辈子风雨，他们这些小辈听着附笑就可以了。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咒骂过莫子扬后，夏城祖突然问了孙女一句。

「留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