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孤小星的眼中，周守泰短短时间，就从中年模样变成了一个行将就木的垂垂老者，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看着他，孤小星眼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愤怒，更没有怨恨，心中一片平静，莫名的平静。

但这个眼神却让周守泰难以平静，因为在他看来，孤小星的眼神像是一种悲悯，他周守泰不需要这种悲悯！

尽管此刻的周守泰寿元已经耗尽，全身没有一丝力气，但他还是挣扎着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声音：“我虽败……可我的道……始终如一，奈何，运……在你，天……不顾我！”

看着周守泰如同是临死前问斥命运不公，他的低吼是那般的歇斯底里，但孤小星依然是一片平静。

其实，孤小星心中没有丝毫的悲悯，这是属于周守泰的道，他不会去评价，他只是有所明了，明了周守泰的道，是一条唯我独尊的道，除了我之外，一切都可以是工具，都可以被抛弃。

或许，这才是真正地追求大道，没有牵绊，不分善恶，只有一颗向道之心，为之生，也为之死。

或许，这已经不能称之为人，而是应该被划分到另一个种族，孤小星愿称这个种族为……求道者！

“求道路上孤独吗？”孤小星几乎是下意识开口。

周守泰的眼神原本已经涣散，可当他听到孤小星这句话后，瞳孔忽然猛地一颤，里面浮现出一幅幅画面，从那个小山村，从那个说书人开始，如同是在这一瞬间，周守泰看完了自己的一生。

孤独吗？

周守泰不禁自问，最终似有了答案一般，他的嘴角出现了一抹……极淡极淡的笑。

终而……气绝！

这一刻，孤小星心有明悟万念通，已经从周守泰的神情中知晓了对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