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这么说……”

“我收到线报，你们三个人当中有老鼠，为了揪出到底是谁，才会辛苦的安排那场戏。”

“……”稍等，容我想想，揪出卧底？

琴酒以欣赏了一场笑话的姿态看着波本，十分有底气地说：“没错，我确实在指挥，苏格兰是我用来试探你和莱伊的绝佳工具。”

波本仔细回忆着，半信半疑：景光当时的表现，要说全在琴酒的操/控下，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辛苦他了，让我确认了，你真的是——”琴酒笑着，故意停顿，拉长了语气一字一顿地说：“公安卧底。”

在被景光叫到「降谷」时，波本就有猜测了，此时也只是楞了一瞬，很快恢复自然，“你果然知道。”

“啊，是你的好朋友苏格兰告诉我的啊。”琴酒毫不犹豫地给新上任的恋人甩了个黑锅，“「zero」，降谷零。”

波本维持镇定，闭眼笑了笑，再度望向琴酒时候带了一丝不明的情绪，“真是毛骨悚然的感觉。”

琴酒赞同地点点头，被敌人点破了真名，确实很不舒服。

“那么，你的意思是，你先确认了苏格兰的真实身份，再通过他来试探我的态度？”波本歪头思考，随即否定，“那你该杀了我。”

琴酒不轻不重地提醒，“杀死苏格兰的是莱伊。”

“……”对了，莱伊那厮可不是好东西。

那么，他可以这样推断：本来琴酒有心放过他和景光，结果没料到莱伊会下死手，于是……

可是莱伊会明目张胆地、在没有命令前，冒然对他们出手吗？

如果莱伊是琴酒安排的，事情就反过来了：琴酒就是想要杀死他和景光，只不过莱伊并没有那个本事，才让他逃过一劫。

但是，还是不对啊，既然想要杀死他们，琴酒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呢？

琴酒把还剩一大半的七星烟丢到地上，低头看准，狠狠踩了一脚，将星火捻碎。

在抬起头时，多了一丝不明的情绪，“老实说，我很失望，本来以为你能给我带来不一样的惊喜，没想到要止步在这里。”

他来之前可没想到，自己会主动说出波本的真实身份。本想继续睁一只、闭只眼，继续吊着，哪怕彼此心照不宣。

为了打个平手，暗示：别以为只有你知道我的真名，我一样知道你的。给我小心点，否则咱俩只能拼个鱼死网破了。

而且他相信波本肯定明白——这事一旦闹出去，组织的人会信任谁一目了然。他不一定会死，但波本一定会死得很惨。

向前迈出一步，冰冷的声音酷似寒冬冰雪覆盖，“怪就怪，你知道得太多！”

“……”那是不是说明，我说到了真话，戳中了你的敏/感/点吗？

波本心思微转，面上冷漠得仿佛没有感情，“同感。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总是猜测。从当事人口中得到的准确信息才能作为证据。”

他要拼一把，直接将琴酒给抓起来！只有那样，才能够知道什么是真相。

当然是秘密行动，与公安部无关，他得保障两人的安全，在被组织发现后，能找到理由圆回去。

绚烂的晚霞下，无声无色的战火燃起，底下的一片树叶被风卷上半空又仓皇下坠。

在一眼的对视中，便明白了彼此的决意，欣然应战。

琴酒加快了速度，打算速战速决，因此舍弃了没啥用的手/枪，当务之急是先想人制伏。

念头三转——杀不杀？能不能杀掉？怎么让他闭嘴？

波本都举起了手/枪的，但见到琴酒的动作，稍微犹豫了一下——毕竟人家主动放下了枪，他这么做好像有点不厚道？（对待同伴的话）

也就是这一下，他就没有机会了，琴酒怎么会让他有机会再拿到枪？

赤手空拳应战，波本也不害怕，修养了这么多天，感觉整个人都复活了，可以毫无顾虑地发挥出全部实力。

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警校第一的实力！

刚好，满腔怒火的琴酒也想让他见识一下，Topkiller的实力。

你有心，我有意，瞬间干了个热火朝天。

来往变动的角度，情绪不断高涨，似乎只有你死我活才能结束。

从天台中间一路打到了边缘，波本一个不慎被压制，头撞矮墙反而清醒了，意识到关键不在于打架上输赢，而在意最终谁会胜利。

他取了个巧，任由琴酒把他翻过来揍——

“呵呵——”以莫测的笑容吸引着琴酒专注他的脸，“我刚刚、忽然、咳咳、想到……”

琴酒本来弯下腰，正冲着波本的脸去的拳头骤然停下，想听听他能够说出什么话来。

波本像模像样地咳出口酸水，慢慢地倒回去，十分虚弱……

琴酒默默地看着，表情微妙，他觉得自己下手还没有重到那种程度。

而且…好脏啊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