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这样？”天灾看着村口大白鹅……天火的背影，低声问小红。

这种凭借体型吓唬人，话又只说一半的德行真讨厌。

臭神棍。

“任谁沉睡好几百万年再醒来都不会好过——哦，我忘了你只是个一周大的宝宝。”天火一走，小红的语气骤然恢复了往常的咄咄逼人，那种让天灾想锤他的骄傲劲儿让油罐车放松下来。

这才是小红嘛。

天灾低下头看银白小飞机，红蜘蛛不像怕老威那样怕他，就算跟眼前的大型机四目相对也完全不带慌的。

“我猜，你满腹疑问。”天灾说。

绝对是有关史蒂夫的。好吧，天灾目前的确还在受那个杂兵的鬼魂影响，会三五不时地试图帮小红一把。但他真的对红蜘蛛没兴趣。

而天灾不想把自己的情况如实告诉红蜘蛛。

如果硬要他列一个信任清单，上边恐怕只会有声波和激光鸟的名字，连老威都无缘上榜。而小红顶多在不信任清单的首位。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开门见山了，”红蜘蛛背着手，领导似的，绕着天灾看了一圈，然后停在他面前，“知道史蒂夫吗？”

天灾当然知道。那是一个爱上不该爱的机，最后吊死在星星叫的高跟上的倒霉蛋。

黑色油罐车默默抬起一只手，掌心向上。片刻后，一个中年男人的投影出现在他手上，人类沉默着抬起头，定定看向红蜘蛛，过了一会儿，他整个人又消散无形。

就像那个安安静静地看着小红，只待长官需要自己的时机，然后又悄悄消失的量产机史蒂夫。

天灾看了看红蜘蛛，小飞机的神情有些怔愣，怅然若失。

看来这段时间的经历对红蜘蛛打击不小，他被苏醒的威震天胖揍，想搞小动作又失败，地位岌岌可危，可他再没有可以相信的机了。

至于天火，那个大型机吓吓人可以，但一个老古董科学家可不会马上变成耍弄权谋的战士。

“我不太清楚，也许我会继续帮助你，小红，”天灾说，“但我不是他。”

“……他的硬盘呢？”红蜘蛛又问。

“不在我这儿了。”

小红好像陷入了思考，天灾等了一会儿，见他没说话，于是放轻脚步抽身离开。

也许红蜘蛛认为天灾对自己拿不准态度——比如不知道该亲近还是该疏远什么的，但天灾芯里明确得很，比起跟小红聊天，他更喜欢当小鸟的站架。

而且声波的工作室比走廊更暗一些，更让天灾有安全感。

今天天灾来得晚了点儿，情报官已经离开工作室前往舰桥，有人向老威汇报任务或者老威派发任务时，情报官总是会在场。

天灾喜欢肩上有小鸟的感觉。既然声波不在，他索性直接前往舰桥，顺便把口罩打开，大方地让老威看见自己的脸。

声波在舰桥电脑前工作，击倒和少了一边光学镜的打击在一边待命，大白鹅天火也在，不过小红没过来。

天灾朝中间的老威挥挥手当做打招呼，然后往待命队伍里一站，在内置处理器中打开电视剧继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