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红蜘蛛说出那个名字，那么奥利安就有可能会察觉到自己是谁，天灾也就不得不杀了他——面对擎天柱的话，天灾绝不会犹豫手软。

但是换个角度想，如果奥利安有恢复回去的苗头，那么这会是一个绝妙的试探。

可以的话，他当然希望奥利安永远是奥利安。

“擎天柱！！”红蜘蛛连怀里的能量块都吓掉了，他亮出手臂上的导弹，对准奥利安，又惊疑不定地对准天灾，“哟，看看我发现了什么？又一个叛徒！”

天灾激活肩炮，导弹齐齐对准红蜘蛛。四门炮口都发着危险的红光。

奥利安疑惑又惊讶地看看红蜘蛛又看看天灾，威震天说红蜘蛛已经牺牲了——他不知道红蜘蛛为什么又活了，又为什么说发现了叛徒。剑拔弩张的氛围让记忆停留在和平年代的数据管理员有些无措，可天灾没在奥利安脸上看见害怕，仿佛军品的火力只是玩具似的。

就算再疑惑，他也没有在这个节骨眼上发问。

奥利安相信天灾。

……淦。

天灾烦躁得很。

你他渣的别信老子！

天灾迅速根据目前情况制定计划。

“搞清楚状况，小红，”黑色机体的肩炮准备完毕，齐齐对准了上到报应号来偷能量的前霸天虎空军指挥官，“我随时能杀了你。”

“那你为什么没动手呢？”红蜘蛛咬着牙，勉强扯出一个冷笑，他尽量把自己的机体缩在奥利安对面，让天灾没法直接打到他，即便他也知道这在肩炮制导系统面前完全没用，“你怕我伤到你一芯所向的领袖？你怕威震天知道你自己才是那个勾结擎天柱的最大叛徒？”

红蜘蛛的消息太滞后了，他还以为天灾通了敌，把擎天柱带上自家老窝。

看来，自从被毒蜘蛛丢下船，他的日子不太好过。

天灾眯起光学镜，他不打算开炮，但作出了要开炮的样子。

“天灾，别，”奥利安说，就算面对霸天虎的前任与现任二把手，自己就在这两者中间，他依旧没有慌神，“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显然，暴力解决不了问题。”

不，暴力能解决一切问题。如果解决不了，那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这可是天灾的行事准则！

但不是现在。

史蒂夫残留的情感让天灾不想跟小红为敌，再说了，小红是被毒蜘蛛丢下船后畏罪潜逃的，威震天又没赶他走。天灾完全可以等小红在外边意识到世间险恶，然后把他骗回来。

毕竟，老威看得比谁都远——霸天虎空军指挥官的职位一直在空缺状态。

老威才是最老谋深算的那个。

黑色机子越过奥利安，凝视着红蜘蛛。如果不算上那枚臂炮，小红其实没有多防备天灾。他还是像以前那样，认定天灾继承了史蒂夫的某些‘优良’品质。

可史蒂夫挂了。

那个小杂兵卑微得很，就连临死都认为自己死得其所。真是傻得可爱。

爱情果然是一种危险的病毒。

“我不会攻击你，小红，”天灾不怀好意地开口，他莫名有些生气，想膈应下红蜘蛛，“我只会向老威报信。”

红蜘蛛：“……”

小红的表情由紧张变成了纯粹的惊恐，他回想起了以前被威震天揍的经历，原本翘着的机翼一下子怂巴巴耷拉下去。

这幅样子……有点可爱。

如果说天灾有什么除了看别人示弱以外的小爱好，那么无疑就是看别人的惊恐绝望脸。这种占据绝对主导地位的感觉非常棒。

漆黑油罐车叉着腰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