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棠眼眸微沉。皇帝这么晚偷偷摸摸来醉书斋,真的只是为了送一株桃花?还是说,他又想玩什么把戏。

“为何?”

赵栖:“啊?”

容棠神色淡淡:“为何送我桃花?”

赵栖挠挠头,“就……希望你病快些好,就像这盛开的桃花一样,充满朝气。”

“朝气……”容棠眼中一片死寂,他的朝气在入后宫的那天,就已完全消散,徒留下一尊躯壳。他出生书香门第,一举高中探花,本应立于朝堂之上,如今却和女子一般困在红墙高瓦之中,背上以色侍君的名头。容家因为他在京中无法抬头,父亲叔伯因他被同僚耻笑。而这一切,都是拜眼前之人所赐。

赵栖忐忑地看着容棠。今夜的月光又美又冷,而容棠,清冷更胜月光。

“皇上好意我心领了,”容棠说,“皇上走吧。”

赵栖能看出容棠眼里的绝望,他也很绝望啊,这都是原主做的孽,他又能怎么办呢。

“那这桃花,你还要不要?”赵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