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刚不疑有他,立马让到一边站得笔直,眼睛注视着祁曜,等待他的下个指示。

许觅给他上药的时候耐心又细致,会先用药棉沾着碘伏给伤口进行消毒,再轻轻地把药敷上去,一边上药,一边对着伤口轻吹。时而,用他清澈明亮的眼眸温柔地看他一眼,问他疼不疼。

回忆着那个画面,祁曜笨拙地处理手臂的伤口,动作很慢很慢,看得一旁的郑刚都着急了。

“少爷,还是我来吧,你一个手不方便。”

郑刚犹豫了下,没忍住。换他来,这会儿少爷都可以睡了。

被他冷冷睨了一眼,郑刚下意识吞咽口水,不敢动了。

美好温馨的回忆被打断,祁曜心情算不上好,也没了给自己认真上药的心思,随意给伤口缠了圈纱布,就躺回了床上。

郑刚见此,收拾好东西退了出去,房间里静了下来。

类似的回忆还有很多,越想越觉得刚刚的怀疑是没必要的。许觅在他身上的那份耐心执着,有目共睹。那份温柔,也是祁曜平生第一次体会。

如果这些都是假的,如果......

那还有什么是值得相信的?

祁曜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久久难以入眠。

——

“阿曜啊,在国外还习惯吗?”老人坐在沙发上,头发花白,声音温和,脸上挂着慈爱的笑,“怎么突然就想着出国留学了,也不和我商量下,是不是你爸逼你的?都告诉爷爷,爷爷帮你做主。”

“爷爷,是我自愿的,都挺好的,您放心,照顾好自己。”

祁曜面容苍白地躺在床上,衣衫凌乱。

“唉,都好久没看到你了,这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祁爷爷长长地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些失落,“我生日你也回不来了吧?我这身子骨,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下个生日,咳咳咳......”

听着电话那段的咳嗽声,祁曜心揪起来,连忙说道:“爷爷您别说丧气话,您肯定能长命百岁。明年您生日我一定在!”

“爷爷也希望能多陪着你,等你长大,把祁氏稳稳当当地交到你手上。这样我下去了,和你外公,你妈,也能有个交代了。”

祁爷爷感慨道。

“阿曜,你听话点,在学校多学知识,别老和你爸较劲,不值得。”

祁曜默了默,“知道了爷爷,我一定努力。”

祁爷爷欣慰地笑了笑,说到:“等你毕业,我就把手上的股份都给你,断了那几个的念想。”

门外,孟婉茹脚步一顿,原本要喊出来的话止住了,脸上温婉的笑变得冰冷。

“妈,你不是喊爷爷吃饭去了,怎么就你一个人下来了?”